正文 古惑动物(繁)--猛龙过江 番外二 真实

正文 古惑动物(繁)--猛龙过江 番外二 真实

食了宵夜,小女孩的精神又好了起来,在附近不知绕过几圈,她的话不少,奇怪的是,他竟也耐心陪她游车河,记忆里,下榻的酒店并不远,但却根本说不清楚具体位置,几个转角都说似曾相识,

“.......南叔叔,你没有结婚,我妈咪也都系single,我觉得你哋两个好般配,“,西环码头边,奔驰跑车暂时停下,他正考虑将小孩送到哪个警局,冷不防听见这一句,只要两人都是single就会般配?世界若是这样简单也不错,

“我妈咪真的好靓,好多人追求她,但是她一直都single,我觉得这就是缘分,“

缘分?一本正经的语调令他忍不住笑出来,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怎麽会知道这种字眼,而且还是生活在国外的孩子,”你知道缘分是什麽意思?“

女孩竟然翻了一个白眼,”of course,外婆常常讲的,缘份就是刚刚好,我刚刚好走丢,又刚刚好认识你,你刚刚好够靓仔能够衬我妈咪,我妈咪也刚好single,这不就是缘分?“

光是这份思路和逻辑,他有些叹为观止,

“而且,”,她眼珠一转,小女孩的心思是昭然若揭也是单纯可爱,“我已经和安德森姊妹说我爸爸会来参加我的graduation,我再半年就毕业了,”

“你爸爸呢?“,不该问,但还是不小心冲口而出,

”不知道啊,嗰衰仔唔知系边,“,她幽幽开口,内容却令人喷饭,他又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实在莞尔,”小囡仔不可以讲粗口,“

“外婆讲的,妈咪没讲过爸爸的事,但是外婆常常偷骂,”,小女孩耸耸肩,倒是不大在意,“我谂过咯,妈咪不提表示她唔锺意爸爸,所以我要替她拣个锺意的,大家都开心,”

这个想法倒是很前卫,

“所以,我拣中你了,南叔叔,我锺意你,”,她笑得甜蜜,

他啼笑皆非,曾有的悸动或是怅然都渐渐磨灭,他不缺女人投怀送抱,不过年纪这麽小的锺意倒是第一次收到,不知道为什麽,心在她的面前总是很软,这个夜晚果然反常。

“咁夜了,你妈咪一定急坏,再绕一圈搵唔到间酒店,我哋就去差馆好唔好?我陪你等,”,估计中区警署的人看见他主动上门能惊掉下巴,

往中港道的方向开,窗外琉璃般的灯火已经暗淡,时间是凌晨,她终於打了个呵欠,他心下苦笑,带孩子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啊!酒店!”,小女孩指着飞逝而过的一栋楼,奔驰蓦地减速,“你记得了?”,绕了一圈重新回到那栋豪华酒店门口,

“就系这间酒店,我记得门口嘅garden,”

他将车开上石板回车道,门僮刚拉开跑车门便是一怔,眼神盯着小女孩,一个声音急促地由远而近,不知在门口等了多久,”欢欢!“

女子激动地将小孩拥入怀中,他下了车,总归要解释一下前因後果,不知道为什麽,心中突然涌起不愿去深掘的预感和猜测,很荒诞,却又忍不住一探究竟的慾望,

片刻背影清瘦的女人才抬起脸,同一秒,失望是这样突如其来,却也是莫名其妙,为着这份说不清楚的可笑感觉,”唔好意思,我正要送她去警局,就找到了酒店,“

”南叔叔是个好好的人,有个奇怪的阿姨要抓我,南叔叔救了我,还带我去吃东西,人又好靓仔,是不是,是不是?“,小女孩的眼睛闪闪发亮,他有些尴尬,那女子显然也是摸不着头脑,

”呃......多谢你,唔好意思,还好你送欢欢回来,“,女人神色放松不少,几乎是长出了一口气,眉眼之间淡淡的与小孩有几分相像,却只是秀净不算有多出色,这个想法闪过他心中一哂,自己在想些什麽,难不成真要与师奶相亲?

“没什麽,”,他蹲下来,要道别的时候,对今晚这个蓦然闯入的纯真突然产生了奇怪的不舍,他想起了脑海中另一个人,但这份回忆也许只是被今日种种思绪牵动罢了,抛却这些念头,他微微一笑,“欢欢,不要再乱跑了,知道吗?”

她扑到他身上,面上是没有任何隐藏的难过,看上去却是疲累和困倦,“南叔叔,我们还会在香港待好几日,你来找我好不好?我妈咪真的很棒的,”

他将她抱起来,手臂上的重量一瞬间竟令人留恋,那女子打量了他好几眼,不知是疑惑还是审视,他心下苦笑,”叔叔工作好忙,恐怕没有时间,你乖,“,面对孩子,他亦是词穷,

刚坐上车,忽视不了心脏蓦然的紧缩因为那双泪眼,没有再多看,他重回夜色之中,孩子容易接受到情感,也容易遗忘,而大人武装着自己,却往往难以忘却纷杂的回忆。

为什麽会突然想起她?

回到西环的住所,这里早已是连户打通的豪华公寓,她当初似乎也说是移民加拿大,那日在交错而过的台湾机场,曾有一瞬,那股自己也不明了的情绪萦绕心间,但最终他没有深究,不知道如今的她是在加拿大的哪一座城市。

端着一杯琥珀色酒液,落地窗外是蛰伏的大屿山和凌晨的海,那个女人曾浪荡地诱惑他,两人在这片窗内肉体激战,情慾放纵,她似乎总能引出他心中隐藏的黑暗。

後来说不上来改变了什麽,最後在台湾的偶遇,一种清楚的预感告诉他两人往後将不会再有交集,当然自己确实从未对她产生认知中的感情,一场场性爱中,她只是另一个女子的想像替代,虽然两人一点也不相似。

她淡然地说了再见,没想到,当下那一秒的怔忡却在他心底待了好一阵子,最终,渐渐在时光之中尘封。

今夜,一个由加拿大来的孩子无来由地放出这些情绪,他乾了杯中液体,醇厚,但苦和辣都避不开,初时感觉滑顺,不久便是灼热反噬,

阿细的孩子,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吧,那个霸道嚣张却又走运的男人,还是很令人讨厌。

他想起稍早抱着那个小女孩的重量,她思路清晰的童言童语,竟奇异地燃起一种真实,在迷离的城市,飘荡的慾望海洋,金钱权力争斗,他仍是浮游的,但那份重量切切实实地在双臂之中承载,为了不摔着她,身体彷佛终於能够有了一个固定的形体,令他感觉脚下坚实的地面。

萍水相逢,海面已有晨曦,此刻他却异常清醒,苦笑地又乾了一小杯,思绪跳跃而抽象,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麽?难道是三十六岁男人的繁殖冲动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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