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他像在街上嘶吼的疯子。
他的唇是软的,舌头也是。亲吻时像吃莓果冰淇淋味的棉花糖。怀抱是软的,手是软的。就那东西是硬的,配上疯绝的动作,她或许真要死了。
她下面火辣辣的像是干烧。他抱她洗澡。她情难自禁的失禁,尿液顺着淋浴水流进下水道。于是更难言的灼烧袭来。
因为扭曲顶压的姿势长时间难以动弹,她的腰也疼。比洗衣两天两夜更痛苦的酸痛。走一步,神经就像被狗撕咬。
他捧着水为她清洗,仰头看她的脸。
“疼吗?”
温柔的林凉。
理智回笼。他看见床上血迹和她的泪水,红色和透明的水液像是一腔洪流。剧然灌进他的心脏,压抑得他如大石压顶。
他以为她被宋文安侵犯过无数次,所以才更上一步做口交。却不过是错误的先入为主。他低估了宋文安的耐性,高估了他的大胆。
火焰退却,悔意从深处奔跑。他从背后揽住她,两副赤裸的身体在水花中湿淋。
他这坏透的黑性子。不该在愤怒中暴露,也不该施暴本就无辜的她。
-
疼吗?
这声像一把铲子。它挖开厚埋积雪,露出她盛满委屈的土壤。
被关心的伤口可以放大细枝未节的疼痛。以前,他问过无数次。
这次。她的感知被推开。
“疼。”宋轻轻难过的低头。
她难以脱口的第一声疼。是因为他。
“对不起。”他摸她柔嫩的面颊。
他抱她出来,擦干身体。他为她吹头发,轻轻揉她的肚子。他不时在说。对不起。
最亲的人伤得越深。镜子破碎,她心里的温柔哥哥轰然倒地。她现在不想理他,只低着头任他摆弄。
林凉察觉出她的生气,难过之余也开心。
会喊疼会生气会委屈,比以往麻木任人宰割呆滞的死样,终于有了独立思考和自我意识的征兆。这是宋轻轻区于别人对他的情感表达。这种认知使林凉欢喜的抱住她,脸颊像孩子撒娇般磨着她的,鼻息交濡。
“轻轻,你会有判断的能力,你会有拒绝、挣扎和说不的能力,你也会明白你的人生拥有美好的价值。而我会一直陪着你,教你长大。”
只有他能带她逃离罹难的死寂之地。
林凉没有听到回话。他疑惑的放开她一看,这小迷糊已经累得睡着了。
他笑着,拥着她躺进被窝里。两人好好睡了一觉。
待他醒来已是晚上七八点。宋轻轻还在睡,他吻了吻她的额间,为她掖好被子,起身了。
他买了一些糖果和饭菜、一盒避孕药。从简易大商场里买了一枚戒指。
戒指戴在他的左手食指。食指连心,近在眼前。他告诫他,一定要忍耐脾性,找回理智。以免做出错误决定。伤害她。
他回来。她已经苏醒,惺忪地看他一眼,又低头跟他犟气了。吃完饭放电视看了会儿,就到了十二点。林凉跟她搭话,她不肯回一句。
是真的吓到她了。
他的双手捏捏她的面颊,柔声问她。
“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啊…轻轻妹妹。”
她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
他低眸想了想。于是拉她起身,为她裹好了厚厚的衣服,戴上手套和帽子,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也给她围上,为她穿好了袜子和鞋子,一切整理好之后,便背着她的身子打开了门。
他说,宋轻轻,我们去堆雪人。
坐上出租车,带到哀山的山腰处,林凉便一路背着她,迎着小风雪,开始爬上这海拔三千多米的山体。
平地上正常的温度还在零度以上,海拔越高,温度越低,山间风便像是冰刃般刮着他的面颊和外露的脖子,夜晚的寒气也浸入支撑着她的手骨。
蒙雾的黑夜。少年流的汗又被风吹冷,只有山间的清明和灯塔的余光俯泄,微光落在两人的发丝上。背在其上的少女,围巾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溜溜的望着前方,却没有被黑夜惊惧。手机的灯光握在她手上,照亮前方。
雪落在少年的眉上,风至而落。
林凉仔细查看路标,一步一步踏在山间小路的泥壤中,观察四周的雪量。
他的耳朵冻得似是失去知觉,怕宋轻轻会害怕,他不由自主的说些闲聊话。
“宋轻轻,长大后想当什么?老师?医生?还是别的…”
“小学的知识学完了,以后我就教你初中的好不好?”
“宋轻轻…这个寒假我要暂时离开这,但是很快就会回来的。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不许摸你哥的身体,也不许他摸你的,不然…我就惩罚你做下午那种事。”
他说,宋轻轻。你的一生以后就由我来负责,所以你也不准逃跑。听到没?
他摇了摇她的身子。
宋轻轻没回他,还在恼他。
走走停停大约二三个小时,林凉有些体力不支的喘息。他放下她,瞧她一脸傻呆的模样,他没好气地捏捏她的脸颊。
“刺激吗?宋轻轻,还没在黑夜里爬过山吧。竟然都不害怕。”
“你说要是我们死在这,有人会相信这两个傻子只是为了堆一个雪人吗?”
宋轻轻不吭声。
她脱了手套,两只热乎乎的小手贴在他冰冷的脸上,温暖他僵硬的脸颊。
他下意识愣住了,心微微一跳。他的手心盖上她的手背,紧紧捂住。他深深看着她,拉下她的手,给她戴好了手套。
他摸着她的头说,“我不冷,你别冻坏了。”
直到大片雪迹出现,他舒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