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明示她会给他造成麻烦？引人注意也不是她的错，是不是？
王浅悉暗叹了口气，朝小松仁歉意的点点头。
长桌很大，她和谭渊天涯一方，互不打扰。王浅悉觉得这也算另类特权，便释怀，乖觉地填起表格。
由于表格上的问题实在太多，并且用字遣词常常让人有”这题我不是刚刚回答过”的鬼打墙感，她认真答了两页，发现还剩下三页，不禁开始走神，然后便注意到对面的凯瑟琳和后续进来的女同学指示该做什么，还频频往她看来。
王浅悉支手撑着下巴，很快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但她本人则是一头雾水。
大概没人告诉凯瑟琳，她和谭渊并不对盘，她讨厌他自大独裁的态度，他则对她的所有言行举止都表示不苟同，即使有信息素助攻，她都不认为他们会突然看上对方。
让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也许等地狱长出玫瑰吧。
嫌没意思，她又回到表格上，这次她用了填前两页三分之一的时间把最后三页填完。
这速度使隔壁的某人看得眉头直皱。
“这不是你的期末考卷，这次体检非常重要，你必须根据实情认真回答。”
王浅悉无预警被逗笑，一时没忍住就回了话，”我相信老师们一定非常乐意听到学长对期末考卷的特殊看法。”
“难道你有认真写？”谭渊双手在胸前盘起，比平时的雍容更多了分强势。
为何她有种某人看过她考试卷的奇怪想法？
他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不屑补充：”我看过你转学考的成绩。”
好像她很想知道似的。王浅悉两眼一翻，”那就可以解释你对我智商评价的来源。”
“不高兴？那就好好写，或许这些不用考你智商的题目，将成为你人生中唯一能拿到满分的试卷。”谭渊不再理她。
……为什么他每一句都充满对她的成见？她虽然也觉得他就是个自大的控制狂，但态度也算有礼貌吧？
或者这就是当你讨厌一个人，不管他做什么你都看不顺眼的效应？
王浅悉没有重写表格的意思，她就是在察觉到凯瑟琳火辣的视线没离开他们过后，领悟到新一轮的搞事方法。
“学长，或许我还没进入发情期，不过站在女生的立场我可以给你一个中肯的建议。”她慢条斯理地说，手中的笔故意不小心甩飞出去，滚到他那边。
正在协助队伍顺利前进，谭渊动作一顿，余光溢出警觉。
往常只要他专心做任何事，即便泰特在旁边说话他都能置之不理，这会儿他的专注却完全被她搅乱了。
她稍微倾身过去拿，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不少。
王浅悉拿了笔，没有立刻退回去，反而就这个距离，压低音量在他耳边说：”永远不要在你女朋友面前和别的女生靠得这么近。”
谭渊似乎明白她想做什么，灰绿色的眼睛闪过恼意。
反正已经来不及了。王浅悉话才刚说完就听到那边有人拍桌而起。哈，最快不过稍晚，他就必须面对来自女友的醋意质问。
成功搞事，王浅悉笑得好不得意，正想轻快起身，一只手却先她一步拿走了她的表格。
“干么？”她警告性地眯起眼。
谭渊给站在他面前，对眼前这一幕稍微看傻眼的学弟一份表格，同时也收走她的，再给了一份新的，”好好重写。”
完全没有被影响的样子。
“我已经好好写完了。”她才不要再写一遍！尤其是在他的命令下。她死盯着他手中那五张纸，眼神透露出恼火。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他忽然夸张地叹了口气。
王浅悉宛如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竖毛跳起来，”我才没有！”
谭渊当她没说话，威胁似的告诉她，”我会知道的。”
她干脆直接去抢。
客观事实上，他的手终究比她长，轻易闪过。
扑了个空，她恼羞成怒，”还我！”
“当个乖孩子，学会好好听话吧。”谭渊彷佛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当着她的面，把她的旧表格给撕了。
她眼里泌出火光。
“谭渊，你个王八蛋！”
*
南等在大礼堂外，看到王浅悉最后一个从里面姗姗而出的身影，连忙上前迎接。
“嗨，悉悉。”南脸上挂着研究过后的帅气笑容。
她面无表情，”嗨，南。”
南知道不久前她和学生会长起了冲突，双双被叫到校长室去被骂，导致最后一个体检，此刻她心情一定不好。
“谭渊太过分了，我帮你去教训他？”
王浅悉没有回答，反问：”不是说要去看电影吗？”
本来以为她不会再提这件事，南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殷勤地说：”今天在外宾接待室播放，你先过去，我去帮你拿点吃的东西和温暖的毯子──”
“你不是说想去黑雾镇？”王浅悉打断他。
幸福来得太突然，南有点想抽自己一巴掌。
“你、你是说真的吗？”
她平淡地问：”去不去？”
“走！”南兴奋地拉住她的手，深怕她反悔了。
“嗯，我回去拿件外套，你开车到大门口等我。”王浅悉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一眼。
“不用麻烦了，穿我的吧。”南连忙脱下自己的，给她披上。
王浅悉也没抗拒，就这样跟着他离开。
从卫贤到黑雾镇大约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在节庆前夕，因为有传统市集，黑雾镇其实比戴米尔镇还热闹。
一路上王浅悉都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窗外只有一片漆黑。其实她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时，天就黑了。
唯一的光线来自车头灯，被灯照亮的前方可以看见风雪加大。
通常这样的天气，为了安全起见，学校不会允许学生外出，但他们离开时天气并没有那么糟，现在他们又已经开了一半的路途，往回或向前是个好问题。
南自然是想去黑雾镇，即便这种天气露天电影院是绝对不可能营业，但，倘若他们到了黑雾镇时风雪已经大到不适合开车，他们便可以留宿在黑雾镇，到时候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南从后照镜偷瞄了副驾驶座的王浅悉一眼。
再说女生都没提回头了，他有什么好怂。
想着，他开始努力想要营造些气氛。
“悉悉，你体检结果如何？”
王浅悉明显停顿了一下，才回：”还好吧。”
“出了什么事吗？”南以为是女生都爱大惊小怪。他们班有女生回来后只是体重增加了几公斤就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
“我听说男生比女生容易自我控制信息素？”她忽然提起。
南神情一阵古怪咕哝了句：”你怎么问这个？”
“突然有兴趣。”
见她坦荡的模样，南搔搔头，想了想，”我最大的哥哥曾经跟我说过，男生只要越成熟，越能自主控制信息素的散发，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可以随时控制它何时散发……简单说，我们是受到女生信息素的影响，才会催发……”
“发情。”发现南有点尴尬，王浅悉主动替他说出那两个字。
“呃，对。”南又说：”而你们女生的信息素像大姨妈那样，每个月固定出现，又不是你们能凭自主意识控制的……所以市面上只卖女性专用的信息素抑制剂，没有男性的。因此我会说，是的，像我哥已经三十几岁，他如果遇到偶发状况──比如你们这个年纪的女生，第一次进入发情期，信息素在大庭广众之下爆发乱窜的情况，他是能比较良好地控制自己不要跟着进入发情状态。”
“是这样。”她呐呐。
“不过我哥也说了，如果是他老婆的话，他就控制不住。”
“因为都结婚了，不需要控制吧。”她散漫地应了句。
“你也可以说因为他爱她，所以我嫂嫂对我哥的吸引力比其他女人来得巨大。”
爱啊？王浅悉只是轻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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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标题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