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已经办妥,两人就不再逗留,乘车回舒意小区了。
“你有没有跟岳父岳母讲我们的事?”他问,眼睛直视前方,双手握住方向盘。
“还没。”连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跟他结婚了,更何况是把她当成不婚主义者的沈先生和黎女士。
“得找个时间,让两方家长见个面,还得安排婚礼、酒席,和蜜月旅行……”
她扭头看他,他今天特地梳了个侧背头,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看起来神采奕奕的,跟昨天那副严肃正经的模样,截然相反。
“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是中彩票了吗?”她插了一句。
她因梦想成真而喜不自胜,那他呢?
“可能是吧。”他模棱两可。
“要真中大奖了,算是婚后财产吗?”她戏谑道。
他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只是莞尔一笑,不予作答。
讨了个没趣。
沈姝曼摸了摸鼻尖。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才刚领证多久,她居然就迫不及待地问及财产。
这样,他会不会觉得她很物质?
但她确不是那种贪财的女人。
她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父母当了二三十年的检察官,积蓄也不少。
她深谙“知足常乐”的道理,唯一贪的,便是他了。
而如今,她误打误撞,得偿所愿了。
人生似乎在这一刻,圆满了。
“我只是开个玩笑,我自己有钱,不图你的。”她解释。
“其实你可以再贪心一点。”他若有所指。
她没听明白,“嗯?”
黄灯转红灯,他缓缓踩下刹车,扭头看她。
水光潋滟的桃花眸映出她的身影,他看得细致,像是要将她深深印入脑中,刻在心里。
薄唇翕张,字正腔圆地吐出一句:“连我都是你的了,何况是那些身外之物。”
他这句相当直白、近乎告白的话,听得她心尖儿发颤,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跟一个不熟识的人结婚,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她暗恋他那么久,对他,还算熟悉。
但是,他应该几乎不了解她吧?
红灯转绿灯,他继续开车上路。
“不觉得。”他泰然自若,笑容和煦。
他递给她一张卡,“这是蕙茝苑的门禁卡,你好好保管。”
“嗯?”
“总不能刚结婚,就分居吧?”
“哦。”她点了点头,乖乖收好门禁卡。
她还以为自己会跟公公婆婆住呢,没想到他早早就经济独立,自己买了房。
蕙茝苑60栋2201室。
他帮她录入指纹锁的指纹,带她进屋。
落日西斜,橘红色的余晖穿透客厅的落地窗,洒落一地暖光。
沈姝曼站在玄关处,匆匆扫了一眼。
简洁的北欧风格,以棕色和白色为主,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摆了一盆吊兰,苍翠绿色使这空荡荡的大房子,有了点生气。
他家收拾得井井有条,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让她怀疑他是不是为了她的到来,特地收拾过。
沈姝曼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大脑正努力理清思绪。
“喝点水吧。”危时递给她一杯水,她接住,下意识回了句“谢谢”。
“你在自己家,都这么拘束的吗?”他在她右侧坐下。
他离得很近,腿几乎快碰到她的腿了。
她羞赧,挪了挪屁股,想坐远一点。
他眼尖地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无奈开口:“既然我们结婚了,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配偶是什么概念,你应该清楚吧?由此关系承担相应义务和权利……”
他这段话说得刻板,少了点人情味。
沈姝曼嗫嚅道:“比起这个,我觉得配偶应该是相亲相爱,相互扶持,荣辱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