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弟弟怎么这么久都没出现过了？是请假了吗？”
佟毓红着脸问。
“我弟？你说周棋洛？”楚然一脸复杂。
“对啊，我听我几个艺术班的同学说他都好久没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不是我弟弟。”楚然垂着眼帘，“你喜欢他？”
“啊？”
佟毓没想到楚然居然这么直接，脸颊爆红，“那个，我就是随便问问，没什么，我们快走。”
楚然看着佟毓拉着她的手，心里默念。
对不起佟毓，这辈子除非他们自己说，否则谁都无法将他们从我身边带走。
说她贪心也好，说她又当又立也好。
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她从不畏惧流言。
楚然坚定信念，她绝不逃避。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
几乎就是下一秒，她看到操场上两个人影，膝盖瞬间软了。
“怎么不走了？”佟毓好奇道。
“那个你先回去吧，我想到还有东西没拿。”楚然小声的说道，同时缩回被佟毓挽着的手。
“我陪你一起啊。”
“别别别，你回去吧，等下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早就回去了啊。”
楚然说完话，弯着身子挤进人群往回走。
“佟毓——”
身后传来韩野的声音。
楚然的脚步更快了。
白起看着少女猫身离开的背影，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白哥？你觉得不好看？”
韩野奇怪道。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拿走。”白起把书直接塞进韩野怀里。
“你叫我？”
“对了，楚然呢？”
韩野贼兮兮的撞了撞白起的胳膊，白起眼神凌厉的看过来，韩野瞬间就怂了。
狗腿的帮白起拍了拍肩膀。
佟毓的目光在白起和韩野身上转了一圈，嘴巴跟不听使唤似的。
“然然说她早就回去了。”
“她说她早就回去了？”
韩野总觉得这话不对，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已经发现白哥的脸色格外难看。
明明刚刚他跑去告诉他的时候还高兴的跟换了个人似的，怎么变得那么快？
“白哥，你没事吧？”
白起身上自动散发旁人勿近的气息，瞥了韩野一眼。
“你先走。”
说完，白起迈着长腿朝相反的方向走开。
等韩野回过神来，白起已经滑入人群。
“白哥！你真的不继续看吗？我看你都看到一半了，不看完太可惜了吧！”
韩野举起手，用力朝前面挥了挥，显眼的粉色封面迎风招展。
“哇，这是什么书？”
“咦——霸道学长爱上我？！噗！”
“什么？！我白起学长怎么会看这种东西？”
“这人是谁啊？这么恶心污蔑学长！”
“喂！你哪个班的？瞎说什么？”
眼看韩野被人群围住，佟毓捂着脸悄悄溜走。
整栋教学楼非常安静，除了各班值日的同学之外已经没有别人了。
楚然拽着书包探头朝外看。
“楚然？你怎么还没走？”
负责今天值日的男生说道。
“那个，我回来看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不用，已经快做完了，快走吧，等下天要黑了。”
男生不好意思的看了楚然一眼。
没想到班花不光长的好看，还很善良，居然专程回来帮他们打扫卫生。
“那我等下，马上就走。”没了帮忙的借口，楚然尴尬道。
“你刚刚怎么走了？”
白起的声音突然响起，楚然脑子里的弦瞬间绷紧。
“学长...”
楚然跟犯了错的学生一样，老老实实的站在白起面前。
白起眼里飞快滑过一丝光亮，“我有话要问你。”
不是吧白起，楚然心里哀嚎一声，她前世怎么没看出他这么积极？
白起走了两步，发现楚然还停留在原地，“你还不走？”
“来了...”
楚然认命的背好书包。
气氛沉默。
“韩野...”
“你，”
两人同时开口，楚然飞快收回视线。
“你先说。”
白起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
“韩野没跟学长你一起吗？”
“他，他有事先回去了。”
少年的声音磕磕绊绊，楚然却笑了。
明明该紧张的人是她才对，为什么白起表现得比她还紧张。
明明那么紧张，为什么又要来找她？
白起听到少女的笑声，不敢回头，后背绷的直直的。
“那个，韩野刚刚来找我了。”
白起轻声说道。
楚然抬头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白起，十七岁的白起身高已经高出她近两个头。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少年从耳根往脖子蔓延的红色。
她的心奇异的安定下来。
刚刚的彷徨、紧张统统消失不见。
大概是因为她也确定了白起的心意吧。
“他说什么了？”
楚然微微一笑。
“他说，他说...”白起停下来，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少女。
“他说你喜欢我。”
楚然站在白起面前，少年温柔琥珀色瞳孔里静静地倒映着她的影子。
坚定，温柔。
白起...
楚然心在颤抖，这是她的白起。
“学长。”
“嗯？”
白起小心的看着她。
“韩野说的没错，我很喜欢你。”
“你...”
白起脸颊滚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少女，只觉得她眼睛好亮，整个人似乎发着光。
看着少年狼狈的移开视线，楚然恶向胆边生，一手抓住了少年的手，攀上手臂。
“怎么了？学长不喜欢我吗？”
少女声音清脆，像春天最温柔的风。
“不是。”
白起沉默之后反手握紧她的手。
“这种事情该让我先说...”
“我知道的，学长喜欢我！”
“学长你听到了吗？”
“什么？”
“花开的声音...”
“白起。”
“嗯。”
“白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