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张继以及廖国发一夥人很不平静,他们在为四十年前发生的事情随时会被人挖出来而担心着。
就算这事已经过了四十年的时间,许多地方早已物是人非,但他们仍然时常战战兢兢的,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给全部扒了出来。
四十年来,他们从未有过一刻忘记,牵扯到这件事的人其实也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漏网之鱼只需要再花一到两年的时间,从此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
他们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但也或许是在最後收尾阶段放松了警戒,这突如其来、接二连三的变化着实打得他们措手不及的。
一个莫家後人的出现,加上应家大佬的觉悟,再加上应治礼与某些躲在暗地里的人的合作,这些变数都几乎让他们处於挨打的局面。
“张佬,这事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应家那小子最近动作挺多的,看起来应该是有几分证据握在手头上才是……”廖国发的办公室里头,几个事件关系人都聚集在一起。
说话的就是廖国发本人,七十多岁的年纪,满头花白的发,他双眼锐利,一点都不像是个老态龙锺的老人。
人活到这把年纪了,最怕的倒不是生了重病,而是苦心经营的形象就因为一点小事而毁於一旦。
他在政治圈里打滚四十余年,以往再怎麽大风大浪也都挺过来了,但这次事件不得不说,是他从政以来所遇过的最大危机……
“应家那小子不像表面那般好应付……”张继皱眉,“他显然是知道咱们下一步会怎麽做,什麽事都先处理在前头……”
“奕哲,你那边查到怎麽样?那女娃会有落单的时候吗?”奕哲是廖国发的大女婿,也是他极为得力的助手之一。
“委员,应治礼派在莫洛琪身边保护的那帮人全都是国际组织里一流的人物,当初我们就是忌惮他们会出手,才没再第一时间把人解决掉……”刘奕哲如实说。
不过这句话可把廖国发气坏了,他厉声大骂着:“废物、饭桶,人家有钱请国际组织的人,咱们不行吗?你们请得都是些什麽废物?”
刘奕哲不敢反驳,他们从政的宿敌那麽多,要是大动作地和国际组织的人来往,被发现了怎麽解释……
“廖兄,现在不是究责的时候了,咱们该想想还有什麽办法掩盖四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张继打圆场,“现在大家可都是同一艘船上的,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谁要是出了事,其他人逃得过吗?”
“行,不追究那些饭桶不中用,那麽你们说的那些黑客什麽的,查得怎麽样了?”廖国发人虽老,可这些暗地里的东西他也是清楚得很。
“对方……额……”刘奕哲结结巴巴,“他们在暗我们在明……”
“废物,全是一群废物!”一听,又更生气了。
“唉,真不知这应治礼哪来这麽厉害,连这些高手都能找到。”张继感叹,“以往只当这小子只是个不事生产的浪荡子,压根儿没放在眼里,没想到我张继活了六十多年,居然也会看走眼……”
若说这上流富家公子哥谁最会扮猪吃老虎,应治礼该是占有一席之地啊!
“爸……对不起,委员……”发觉喊错了,连忙改口,“请放心吧!我们三天前连系到一名圈内知名的黑客,他的评价不比国际上那些人差,有他出马,应治礼请得那些人就算再有能耐,也比不上咱们本地人来得熟悉。”
“联系到了就赶紧给我办事,这一天不解决,我一天天睡都睡不好。”老人家本来就浅眠,这心中压了颗大石头,可就更难入眠了。
“是、是。”刘奕哲赶忙应和。
“首先就是让这黑客把应治礼手上有的资料都消除掉,接着再把应氏这些年那些非法交易全给找出来。”张继一边做着美梦,一边言语消遣对方,“应治礼这臭小子以为自己奈何得了我们?呵,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就妄想坐龙椅。”
“不过这黑客费用可不便宜……”偏偏对方躲在网路另一头,他们无法对对方施压。
“多少都给了吧!”廖国发说得乾脆,“我现在就怕我的政治生涯沾上什麽污点,区区一点小钱,哪天工程款里面挪用就行了。”
政治人物贪不贪心难以定论,但廖国发肯定没少做过贪赃枉法的事情。
“知道了,我这就去连系。”刘奕哲退下。
“咱们当年做事不够狠绝,留了个祸端下来,”张继叹了一口气,“唉,只怪咱们当时还太年轻了,学不来果断决绝。”
要是当年有现今一半狠厉,如今哪还用愁眉不展的。
“哼,就凭他们也配与我斗?”廖国发始终认为他的权势如日中天,区区一个富家子又有何惧。
“廖兄,可别小看这个年轻人,之前我们就是太轻敌了,这才给自己留下这麽一个隐忧。”张继几次交手,早已不敢掉以轻心。
“放心吧,之前大意的事确实是我不好,不过你放心,接下来我会让他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廖国发冷笑,“他们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