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这种事是隐私！隐私你知道吗！”许之阳像个被戳穿了谎言的小孩。
林易哭笑不得。
“诶，我跟你讨论过多少女人了，你今天才想起来隐私！”
“那我今天开始要讲隐私。”
“说不过你。”林易叹了口气，“从你当年分手的时候跑去跟娜娜哭我就知道你喜欢她。”
快毕业的时候，许之阳被说好要一起在纽约留下来的女朋友甩了，理由很简单，他挣得不够多。当他拿着实习挣的钱给她买了名牌手袋当毕业礼物的时候，却从别人口中得知，好几个富二代在追求她，她早就准备好跟着其中一个回国了。
由于前女友从来没在社交网络上分享过他们俩的照片，许之阳和她的关系消失得干干净净。
被分手的那天晚上，许之阳就拨通了娜娜的电话。虽然也有其他关系不错的女性朋友，但那个节点就是想起她来。娜娜接电话的时候还反问他为什么突然想起自己，许之阳顺口就说打电话给老朋友问问近况不是很正常的吗。
也许因为在许之阳心里，娜娜不算得女生，所以就算在她面前说自己失恋了，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堪吧？
哭到不至于。许之阳只是在娜娜面前委屈巴巴地倒了一回苦水。
“我没有哭啊！就是吐槽而已。”
“啧，”林易摆出一副‘我早就把你看穿了’的表情，“我理解你想找一个没那么物质的女人。”
“不是物质不物质的问题。”许之阳有些生气，“我就是简简单单被她吸引而已。
“我很喜欢她认真的样子。”
玻璃隔间的门被推开了，人事部的姑娘浅笑盈盈，“面试马上开始了哦。”
一个穿着不太合身的西服的男孩子战战兢兢地走进来，对他们尴尬一笑，“你们好，我是赵夕。”
许之阳拖拖拉拉好几个星期，硬是没和娜娜联系。
再见面，要怎么和她开场？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在把妹上这么垃圾过。
这天夜里十二点，许之阳订好了隔壁楼的酒店，正要收拾东西走人，桌面上突然跳出一封来自大客户的邮件，说因为一些客观原因要停止和他们组正在谈的所有项目。
许之阳楞在原地。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客观原因，是因为上次他们组从对手投行挖过来的一年级associate还没有做背景调查就把一个本地私募的投资组合当成对冲介绍给了大客户，结果上周对方的账户价值直接掉了一个digit，搞得许之阳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来砸场的。
几天来，他们组辛辛苦苦想要留住这个客户，熬夜开会做方案，还是黄了。
许之阳正要把消息发到组里，手机却先送来了最新的组内讨论。
那个闯祸的associate不仅没有反思道歉，反倒做了一套ppt来推脱自己的责任，并且明确指出这件事的起因是许之阳和他的partner没有及时把信息反馈给他，让他在信息不全的情况下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甩锅甩得及其地不讲道理。
许之阳烦躁地送了松领带，觉得头大。
划完组里的讨论的所有消息，他是真的觉得当时这么信任他的自己就是个傻逼。
习惯性地，他在聊天软件里打开酒店定位，转手发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