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剑三/毒花】《碎玉》(高H)--55 H

正文 【剑三/毒花】《碎玉》(高H)--55 H

55 H

元宵那天苗临带着徐安上山放灯,徐安有些欲言又止的讶异,但终究还是没有拒绝。

万家灯火冉冉升空的时候,苗临侧过身将青年收在怀中,又低头在唇上浅浅啄了一下。

火光明灭中,徐安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紫光,苗临的吻很轻,像带着忐忑或试探,一点一点地划过眉锋眼尾,又顺着唇沿描绘,低哑着嗓音开口:「子归……我……」

徐安有些心悸,匆匆地退开一步转身欲离,可随即又被人从後抱住。

「你在怕我,为什麽?」苗临的语调听不出情绪,可凉透的怀抱却是前所未有轻柔,像好不容易才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器般,彷佛多用些劲儿都会让怀里的人粉身碎骨。

「我……」徐安呐呐地开口,好半晌後才闭上眼,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苗临究竟是别有用心抑或是误打误撞,但他终归不该同意和他一起在上元节这麽特殊的日子里点灯。

苗临可以感受到徐安情绪不好,却不明白他在心烦些什麽,他的眉眼满是绝望与无助,像是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错事却无法挽回的仓皇。

他不急着逼徐安倚靠他,而是温声地喊着他的名字,含在舌尖上慎重又缱绻,一点一点地融在细碎的吻里。

徐安有些恍惚地看他,俊秀的眉眼中带着难以言喻的伤心,彷佛浸透魂魄一般。

苗临以为他会哭,但徐安没有,不知道何时开始,他的手微微地搭在苗临的腰上,闭着眼放肆地与他深吻。

有那麽一瞬间,苗临以为他碰到了徐安的那颗心,赤裸而脆弱无助的,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他在怕什麽……

徐安对他的恨是无庸置疑地,可当苗临换成另一种方式接近他,他反倒吓得惊慌失措、一退再退。

当底线被人接连打破,他不愿意他的恨意之中再掺入什麽更复杂的别的东西。

这样的结论对苗临来说或许该是要惊喜的,可却让徐安陷入了一种矛盾与痛苦之中。

苗临很想直接将徐安逼至求助无门的角落,将他那颗掩藏在无数防备中的真心给狠狠刨出再据为己有,可他偏只能逼自己停下步伐,留给徐安一个喘息的空间。

「子归,别怕……我不伤害你……」苗临抱着他坐下,将他颤抖的身子拢在臂膀之中,轻轻地拍拂他的背脊协助他镇定下来。

他没有再吻徐安,就只是温柔地提供怀抱,陪他一起看无数天灯越飞越高,直到火光被夜色吞没,直到徐安将他的心摆回原处。

他有过掠夺的机会,但他却什麽都没做,仅仅提供一个坚实衷心的倚靠,守着他无价的宝贝。

回去的时候徐安显然已经冷静下来,苗临牵着他走在山路上,冷不防地开口一句:「我们回万花吧。」

「不!」徐安向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然甩开他的手,像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般仓皇地摇着头後退,咬牙切齿地怒吼:「不……苗临,我不回去……」

苗临怕他摔倒,连忙扶着他的肩膀,又温柔地开口:「徐安……你别紧张,我没什麽别的企图,我就只是想带你回去看一看。」

「不!我不回去!」徐安依旧歇斯底里地冲他吼,甚至试图用武力挣脱苗临的怀抱。

若是以前,苗临恐怕会直接抽乾他的内力逼他就范,可他这回没有,哪怕连吃了好几记百花拂穴手,他也是硬把徐安抱在了怀里好声安抚:「徐安……我什麽都不做的,你别怕……」

「我不回去……」徐安最後几乎脱力地落在他的怀里,满是无助地把脸埋在男人的颈窝里,像是一头受伤的困兽般发出嘶哑的哀鸣:「苗临……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回去了,你还想怎麽样?你放过我好不好……算我求你,你放过我……」

所有跟万花谷有关的人事物对徐安来说都是鲜血淋漓的回忆,碰一下他都得崩溃——他拒绝回万花,也拒绝苗临再进一步侵蚀他千疮百孔的人生。

而苗临却想要逼着他面对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逼着他剜去心头上的腐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坚持要带徐安回万花,或许因为这是他们之间最大的一个结,若无法解开,他与徐安的关系此生难再寸进。

说到底,苗临就是贪心,他见过太多徐安的仓皇不安、委屈求全,可他始终忘不了当年初见惊鸿一瞥的天人之姿。

他想看看,是怎麽样的一方水土能养出徐安这样的人,像冰,又像裹着火,熠熠生辉、璀璨明媚;

他想看看,徐安藏起来不想让他触碰的那颗心是什麽模样,温热鲜红的、生机勃勃的,哪怕会焚尽苗临的魂魄,他也想碰上一碰。

「徐安……我们得回去,你师弟病了,他需要你。」

苗临一声一声地哄他,仔细地捋出徐安所有的牵挂。

可此时的徐安什麽也听不进去,他声嘶力竭地叱吼:「我没有师弟,我说了我不要他了,他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你要的,」苗临坚定地用指腹去抹他眼角的泪,像面对一个撒泼哭闹的孩子一般,「他是你最牵挂的人,他病了,你放不下心的。」

「我没有……我放下了,我放下了!我说了,我不要他了……我不要了!」

苗临不厌其烦地重复哄他,又将徐安圈在怀里不让他伤害自己,「我们回万花好不好?帮苏凡看病,你出谷这麽久,你师父肯定也很想你。」

「我不——」徐安紧紧咬着牙关不肯妥协,苗临便一点一点地吻他,撬开他的牙关,舔拭他的齿龈。

「徐安,徐安……我们回万花,去看看你师父……还帮你师弟治病,你若不愿意我进谷,我就只在外头等你好不好?」

「我、我……」徐安明显已经到了极限,他几乎用着哀求的眼神看苗临,彷佛随时都会倒下。

「不要急着拒绝,你可以再多想想……」苗临捧着他的脸吻他,细碎而温柔的,带着呢喃低语:「徐安,我是认真的,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想家了,我们就回去……我只想要你可以开开心心的,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乖,别哭了。」

青年最後忍不住痛哭失声,却还在不停地重复:「我恨你……苗临,我恨你……」

——

徐安没有印象自己是怎麽回到凤鸣堡里,想来是哭累了被苗临给抱回去。

他醒来的时候夜还深沉,苗临坐在他的身後环着他的腰,轻蹭着他的脖颈,低问:「醒了?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做碗元宵可好?」

徐安摇了摇头,抓着苗临冰凉的指尖搭在额上,咕哝了一句:「头疼。」

在苗临面前掉泪或许已没了最开始的难堪,他疲倦地闭上眼睛,翻身反手抱着他,又往他怀里磨蹭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那就在睡会儿。」即便这样子的全心倚靠只能有一瞬,苗临仍是十分激动的,他小心地在青年额上浅啄一记,又将他身上的暖裘拉好,轻轻地抚着他的背脊,温柔地哄他重新入睡。

可後半夜徐安睡得不太安稳,翻来覆去地勾着苗临的腿蹭,鼻息落在颈间,灼热又煽情。

两人完全结合後徐安一直在主动索吻,两条长腿勾着他的腰,双手环着脖子,急切地将自己用力地嵌入他的怀抱里。

苗临不敢太过粗暴地对他,一手揽腰一手按在他的脑後加深唇齿交缠的吻,又在他纤白的颈子上留下成串的红痕。

徐安的眼睛里是润润的水光,带着他独有的淡漠与温柔,嗓音婉转犹如恋人絮语,轻轻喃了声:「苗临,啊……」

苗临满心满眼都是他这麽温媚承欢的模样,隐隐约约地带着一点儿纵容,给了他一种他们彼此相爱的错觉。

从认识至今近一整年的时间,苗临第一次有了拥抱徐安的实感,不是单方面的掠夺或被迫承受,而是两人真真切切地温情相拥、水乳交融。

被进入的时候青年会发出难耐的喘吟,绵软勾人的甜腻嗓音,渴求一般地瘖哑成调,腿根爽得直颤,腹上的月季花渡了一层薄汗,更显妍丽。

苗临避开所有会让他难受的位置,竭尽所能地与他温柔交合。

徐安有些恍惚,却含着若有似无地笑,舌尖滑过略显冰凉的唇瓣,未有言语,却满是风情。

「徐安……子归……宝贝儿……」苗临轻声喊他,伸手拂开他前额上汗湿的碎发,露出那张明媚含情的绝美容貌,旖旎缱绻地以鼻尖蹭他,喑哑低问:「我想和你一起,好不好?」

徐安长吟一声,没有答话,但又找到了苗临的唇与他交换着吻。

苗临权当是他的默许,也不再慢条斯理地保留,而是逐渐加力稳定开拓。

徐安有些儿喘不上气了,苗临不慌不忙地给他渡气,又咬着舌尖偷几个香吻,抱着他坐在自己身上,由下往上一点一点地磨。

徐安被人操出来的时候几乎是止不住地痉挛,後穴被灌满凉精的触感让他本能地要挣,可喉间的哽咽却换来一个温柔的吻。

「徐安……不怕……没事的,你别紧张,放松些……听话。」苗临有些舍不得退出,可又怕再继续保持这姿势,等等又想再来一次。

他努力了这麽久徐安才难得愿意同他这样缠绵温存,他可不想表现得太过急躁又吓退他。

苗临等徐安稍微冷静下来後才抱着他的腰打算退出,可原本枕在他肩上虚虚圈着他的人却突然收紧臂膀,两腿也紧紧夹着他的腰,像是舍不得他离去一样。

「怎麽了?」苗临轻抚着他的背脊,以为他是不是哪儿难受了。

徐安垂着头紧抱着他,好半晌,才呐呐地吐言:「你别动……就、就这样,再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苗临愣了一下,但他自然不会拒绝徐安想要拥抱的请求,反而轻手去拂他的背,柔声允诺:「不急,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有那麽一瞬,苗临其实想问徐安,他对自己,是不是除了恨以外,还掺杂了些别的什麽……

可思绪千回百转,终究只能是一句难以言喻的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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