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接近女神的正确方法--沉湎

正文 接近女神的正确方法--沉湎

#24

理智断线就在一念之间。

那条早已经抽丝的细线,在天平倾斜的瞬间骤然断开。

俯身亲吻的那一刻是冲动又无法自控的,是意外,也是情难自己。

她的所有神态和肢体动作都在无声地传达她不会抵抗的讯号,像是雪崩前的最后那片雪花,轻飘飘的,却又彻底让所有的感情和悸动失控。

低烧带来的迷蒙和热度早就在双唇贴上的那一刻彻底清醒,臣航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反应是要撤开:纵使是气氛使然,罗卓薇看起来也没有反抗的意思,但是他也不应该就这么轻易地在这种时刻吻上去。

而他只是稍露出几分清醒的退意,就被对方敏感发现。卫衣的领口被那双纤细的手紧紧揪住,用力一扯,微离不到半毫米的唇再次附上。

“等……”

那句堪堪只来得及说出半句的阻止就像是物极必反的助燃剂,吻一次是意乱情迷,吻两次则是有意为之。

臣航明显地感觉到罗卓薇揪住自己领子的双手在抖,可即便如此她却在拼命地踮起脚,全身的语言都述说这一切都不是谁一厢情愿的顺水推舟。

热切的,失控的,她想要的。

是谁的舌先伸出,又是谁先露出唇齿间的破绽已不重要,青春期无法克制的荷尔蒙和吸引早早地就让这个吻变了味道。

抛却纯情,却又生涩,深吻的间隙余下的只有换气时的喘息,但不愿分离的渴望比那细微的缺氧感更要深切百倍千倍,只能用上.瘾二字才能概括。

或许男生这种生物天生就更善于在接吻中掌握主导权,纵使是那个臣航,在这场亲吻之中也带着点隐隐约约的侵略的意味。

这种投入让人晕眩且着迷,罗卓薇只觉得自己的背在无意识的退步中已经贴到了门上,并且没有余力再去维持平时那种端正挺直的姿态,颤栗着,只能半靠在门板上维持平衡。

果然接吻是会让人变得奇怪的吗?明明身体已经到了开始力不从心的临界值,却又不舍得让他停止。

像心甘情愿彻底溺毙一般。

#25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算是怎么回事?

仿佛用尽了一辈子的冷静的我把罗卓薇送回家以后,回到公寓坐在沙发上,简直要陷入人生的无限怀疑之中。

刚才我为什么没有问罗卓薇要不要交往?

明明有说出这句话的机会的,可是一旦看向她的脸,我就只能丢下一句差点咬到舌头的“我先去把那锅面处理掉再送你回家”。

其实也不是没有鼓起勇气想尽力自然地问这么一句的,但是当时光是对视的话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脸红,方才在亲吻中仿佛死掉的羞耻心后知后觉地全都复活,多看她一眼,脑海里就会疯狂开始回放刚才自己的行径。

而且易碎的自尊心也在作祟,生怕听到和自己想象完全相反的回答:青春期的男高中生的全部骄傲比玻璃器皿还要脆弱,如果她的回答是NO该怎么办?

想至此,我感觉自己简直要那股纠结搞到疯掉,索性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列表,点开和林昊渊的对话框,视死如归地输入到:【我问你,你平时怎么和女生表白的】

林昊渊估计是没去把妹,微信回的很快:【靠脸。爸爸我一般都是被倒贴的】

这家伙能不能去死啊。我看来真的是有点脑子不清醒,我居然妄图从林昊渊那里得到什么正经答案。

但林昊渊这方面的反应神经实在是太快了,没等我回复,他就像是饿了三天嗅到肉味的鬣狗一样灵敏。

【林狗渊:突然问这种问题,你有情况】

【林狗渊:看上哪个妹了啊我们臣小航】

【林狗渊:还是,罗卓薇?】

这畜生要不要这么敏感啊!

我差点手机都拿不住,迅速准备转移话题,但林昊渊这花间老手不是浪得虚名的,再加上我们几乎算是从小就认识,他隔着个屏幕都能察觉到我欲盖弥彰的意图:【滚吧,当我傻逼了问你这个问题】

【林狗渊:哈哈哈!】

好在他仅存的一点良心还没被狗叼走,没有继续追问我。

只是笑完以后假惺惺地给我发了一段语音,一听就是乱来的所谓建议,只有这个狗东西才能干的出来的破事:“你也可以试试让她跟你告白的,你勾引她啊。”

“撩起你的衣服露出你那直女斩的身材,保管天仙下凡也要拜倒在你的AJ之下。”

呵呵。

我冷漠地给他回了一个滚。

#26

现在她和臣航之间算是什么关系?

罗卓薇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她并不迟钝,她可以鲜明地感觉到臣航无疑也是对她有感觉的。但那种感觉是怎么样的感觉,她不清楚。

是顺势为之,还是和她一样情难自禁?

可是被珍惜对待的触感太过清晰,罗卓薇并不认为那个吻只是男性的劣根性在作祟。

臣航揽在她腰间的左手很小心,仿佛她是什么易碎品,举动尽量在能忍耐的范围都做到了轻拿轻放。几分失控也是吻到后面,他右手的手指轻轻地穿过她的发间,力道是她幻想过好几十遍的温柔。

点燃的火几乎要从相触的唇齿烧到四肢百骸。

回想的思绪因为一声轻微的“啪嗒”声而迅速断掉,罗卓薇这才发现自己险些要无意识地咬上按动式圆珠笔的笔帽。

讲台上的老师还在唾沫横飞地讲课,罗卓薇这个万年三好学生却再次走神了,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前座那个方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的背影的主人。

余光观察到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和臣航这两个靠窗的位置,她抿了抿唇,把右手的圆珠笔转了个方向,按压式的笔帽轻轻地抵住臣航的背。

然后她明显看到臣航震了一下。

罗卓薇低下头幅度很小地笑了笑,另一只手撑着腮在做出在旁人眼里若无其事的伪装,然后右手手指稍稍用力,一笔一划、小心翼翼地在臣航的背上写到。

一点,一撇,一捺。

每个字都认真至极,缓慢却又专注,像是生怕对方读不懂自己的意思,又像是想要把那种欲要脱口而出的心意一横一竖地刻进这几个字里。

臣航则几乎是在感觉到被罗卓薇的笔抵在背上的那一刻就条件反射地绷直了背,昨晚好不容易平复的乱七八糟的情绪一下子全都涌上心头。

他努力地忍耐着自己的颤抖,面上还要维持着一本正经听课的样子,只有根本没法好好聚焦在黑板上的视线暴露了他的无措和紧张。

放,学,后……

他在心底里一撇一捺认真地拼着背上那个小小的触点带来的酥麻感。

放学后我有话跟你说

那个触点戛然而止。

心跳如雷,臣航小小地深呼吸一口气,趁着没人注意,左手反手在背后迅速比了一个OK。

刚好,他也有话想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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