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为尾牙学才艺
生日那天以后，曹一帆和林靖谁也没有说破，但他们之间的气氛明显变得比从前温和。林靖以前大多点外卖作为午餐，现在却会邀曹一帆一起出去吃。晚上如果加班的话，林靖都会执意要开车送曹一帆回家，以前却是未错过尾班车的话，就由着她自己回家。
尚有一件事，林靖为曹一帆破了例。
C&T每年都会办一次团建活动，不是去日本就是去星加坡，因为这两个国家是亚洲其他分公司的所在地。美其名是促进分公司之间的交流，实则是为了让公司秋季旅行出师有名。
今年本该去星加坡的，但林靖在闲聊间得知曹一帆很想去日本，就把地点改成日本了，也不顾日本公司那边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而且历年来，这种活动都不让实习职员参与的，林靖却去信总公司，大大夸奖实习员工在BiEasy和BiEasier推广上的努力，表扬他们救公司于危难之际，请总公司批准实习人员一同参加今年的团建。结果总部看在APPs为公司带来丰厚盈利，就真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这么一来，曹一帆便得偿所望，可以免费去日本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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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新人们还沉浸在下个月去日本的喜悦时，公司给他们扔了个大炸弹。
C&T受市政府邀请，参加促进海内外商业交流的尾牙联欢晚会。每家公司都要安排至少一个表演节目，以热闹气氛。最后还会有个简单的评比，第一名的队伍能得到一笔不错的奖金。当然，羊毛出在羊身上，奖金都是各公司赞助的。
C&T的正式员工大多不乐意参与这次演出，因为除了应付平日的工作外，还得额外抽时间练习，且一不小心没表演好的话，还可能会变成笑话。公关部玲姐没有办法，只好直接指派尚未有话语权的见习女员工去，加上几个自愿参加的年轻女同事，这事才勉强成得了。曹一帆虽是林靖的临时秘书，但也仍是见习生，所以未能幸免。
一群女生匆忙开了个会，决定表演舞蹈。几个新人从未去过这种晚会，当然是由着前辈来做决定。可是这几个所谓前辈其实不安好心，她们自恃年轻貌美，只想着跳舞可以搔首弄姿，看看能否趁机钓个金龟婿，根本不管团队里还有曹一帆这个胖子，不管她会否成为笑柄，甚至想有个胖子做对比，显得自己身材更好。
她们很快找到一家舞蹈室给她们排舞，以后直至尾牙，她们每星期都要来练习。这对本来就有两份工作的曹一帆来说，是累上加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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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她们舞蹈和为她们编舞的老师，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叫方俊森，Sam。由于长得很好看，浓眉大眼的，一开始就被一些女生缠住，问东问西。
原来他才刚大学毕业一年，从国外回来，因为想和自己的跳舞团队有一个固定练舞的地方，便租下了这家舞蹈室，平日兼教舞蹈、当平面模特、跑龙套，补贴租金。
能一毕业就租下这么大的舞蹈学校，而且穿衣打扮也都是名牌、潮牌，曹一帆估计他家应该经济条件不错，不过从他勤劳接不同工作的态度来看，应该不是个纨绔子弟。她和顾小思坐在最远的角落，看女同事们如妖精遇唐僧般围着他，就觉得他很像自己小说里的人物，忍不住嘴角上扬。
「那位同学，你在笑什么？」没想到方俊森竟然注意到她，还觉得她有点傻里傻气，就想逗逗她。
曹一帆沉迷在自己的幻想里，根本不知道有人跟她说话。旁边的顾小思只好用手肘撞她。
「帆帆。帆帆！」
「嗯？」
「老师跟你说话呢。」顾小思小声提醒。
曹一帆立马慌张地看向方俊森。这才发现全部人都看着她，还有一、两个女同事偷偷翻了白眼，这些女人其实早就妒忌她能待在林靖身边，所以对她的不满，经常表露在脸上。
「老师说了什么？」她慌张地问顾小思。
「老师问你笑什么。」
「笑？我有吗？」
「有。」顾小思忍俊不禁。
曹一帆给了方俊森一个礼貌但非常尴尬的微笑，说：「对不起。我恍神了。」
「没关系，不如你们过来坐吧。」方俊森招手说。
她们二人自知吃亏在先，只好乖乖配合，慢慢挪过去。途中还听到有人说了句「丑人多作怪」，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她们听见。两人对视一眼，电光火石间已用眼神商量好，决定先忍一忍。
其实她们早知道公司有人不满自己，一个是因为以见习生之姿成为林靖的临时秘书，一个是美得几乎成了全公司男人的共同女神。
她们生气、害怕，明知道别人在背后说闲话，却不能做什么，毕竟还是新人，不想一开始就坏了与同事的关系。
「没想到我们的高材生也会有恍神的时候。在想谁呢？」顾小思无视那句挑衅的话，自顾自地取笑曹一帆。
「能想谁呢？我太累了。」曹一帆揉揉太阳穴说。
「也是，林总这么忙，你也一定不会闲。」顾小思把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补了一句「而且你还要写小说。」表情略为得意，似乎很为她的作者身份自豪。
曹一帆笑着点点头，心想她还有比写小说更累的事呢。
曹一帆朋友不多，她知道顾小思是唯一真心待自己的人，所以不想对她有太多隐瞒，不过近来发生的事有点多，也很荒唐，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逐渐给她透露，她现在已知道她是作者新月了。
她们今节课前半时间都在讨论表演项目的内容，光是舞风走性感还是Girl Crush，已经争拗了很久。曹一帆心底是希望Girl Crush，因为她这种身板跳起来，也许没那么突兀，也比较有力、帅气，如果走性感的话，就尴尬了。
幸好方俊森表示自己不太擅长女舞，建议大家选Girl Crush，她们的风格才总算定了下来。可到了后半节课，曹一帆就不再庆幸她们选了这种风格。
因为真的太累了！
曹一帆本来就比她们长几岁，体能当然无法比。她小时候虽然常帮忙家里干农活，但大学毕业后，她认真运动的次数屈指可数，突然来一场高强度的舞蹈训练，而且动作幅度还非常大，真有点吃不消。她的进度比其他人落后很多，压力也倍增。
早知道附和性感风算了，Girl Crush讲求力量、俐落，太费力气了，她想。
最后方俊森把她留下，单独教了她半小时，一个个动作慢慢帮她调整，而且还是免费的，令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走的时候，舞蹈室也到了关门时间，方俊森就顺道和她一起走。
他们走到大街时，曹一帆慷他人之慨，打趣地说：「其实学费是公司出的，这半小时你大可正常收费，当然，其实贵一点也没关系，OT嘛，一般都比平均时薪高一点。」
「你确定⋯⋯这么大声说，真的好吗？不怕被人听见你坑公司钱呀？」方俊森左顾右盼，假装紧张地说。
「嘿，公司那么有钱，坑大得很，又不止我一个。」
「哈哈哈哈⋯⋯」
方俊森笑起来很开朗，世界像被他瞬间照亮似的。他跳舞的时候英姿飒爽，非常帅气，不跳舞时却是个温柔、阳光的大男孩，谈吐温文得体，让人和他说话会觉得很舒服。曹一帆想如果爸妈能给她生个这样的弟弟，她和她妈妈之间的气氛，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方俊森看看手表，说：「现在很晚了，我有开车，你不介意的话，不如让我载你一程？」
「不用麻烦了，地铁站就在前面，我自己回去就行，谢谢你。下星期见吧。」曹一帆对他挥挥手就快步往前走了。
她走了没多远，电话便传来讯息提示声。
「我的车停在对街。」是林靖发来的。
曹一帆惊喜地抬头张望，很快就找到林靖的宾士越野车。她本想即刻跑过去，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停在原地了，只拨打了林靖的电话。
「还不快过来？」林靖接电话，劈头就是这一句。
曹一帆觉得他可能等烦了吧？毕竟她迟了半小时，可她本来就没有要他来接呀。
「我流很多汗，很臭，我还是自己坐地铁回家吧。」她想在他面前保持良好形象。
「过来！」林靖摇下车窗「专心过马路。」
曹一帆看到他略带怒意的脸，马上怂了，便挂了电话，过对面去找他。
「把后车门开开，让我坐后面吧，我真的很臭，不是开玩笑的。」这是她最大的让步。
林靖却没有理她，还主动把前座的门打开。
曹一帆暗叹了一口气，知道犟不过他，只好妥协。
她才刚坐下、关上车门，安全带都还没扣，林靖便倾身吻了上来。这个吻一如既往的霸道，他不断掠夺她的空气，啃咬她的朱唇，放在电视剧上，真以为他们是久别重逢。
亲着亲着，林靖还上了手，自然而然地把手探到她的上衣里。
「别！我全身都是汗。」曹一帆及时捉住了那只「咸猪手」。
林靖看她一脸疲累，便没有执意要干嘛，不过抽手前，仍恶作剧地抓了一把酥胸。
「那个男的是谁？」他发动汽车后，没前因后果地问。
「谁？」
「刚才跟你走出来的那个人。」
「哦⋯⋯那是我们舞蹈老师。」
「怎么就你这么晚才走，其他人呢？」林靖皱着眉头问。
曹一帆觉得他这副质问的口吻，像极了吃醋的男朋友。心头怪开心的。
「我笨，舞蹈学不会，老师罚我留堂。」她可怜兮兮地说。
「你的确笨，不过⋯⋯能罚你的，只有我。」弄清楚方俊森的身分后，他就从醋坛子变回邪恶总经理了。只说了一句话，就把曹一帆说到脸红。
「唉呀，累死我了。林总，我可不可以不参加呀？」曹一帆扯开话题。她其实很少对林靖撒娇，但打从生日那天后，她好像稍微有了底气。
「Why not？我的秘书想怎么样都行。」他宠溺地说。
「真的吗？」曹一帆欣喜地侧头看他，眼里闪闪生辉。
「真的。不过我还挺想看你跳舞的。」他回敬她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蛤？有什么好看呢⋯⋯」
林靖笑而不语。他固然想她为他跳舞，但也包含了私心，想趁机让她锻炼身体，以便日后有更好的体力和他做不可告人的事。
不知何故，曹一帆觉得他这个笑，很暧昧、很甜，一天的疲惫仿佛能被这个笑舒缓。
「好吧，那我再坚持一下下，就当强身健体，活动活动。」她自己给自己台阶。
他们再聊了几句，曹一帆便累得睡着了。
林靖怕她出了汗吹空调会着凉，就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其实他今天也很累，但就是忍不住想来接她，看着她睡觉也好，就是想多看她一会儿。尽管她一身汗酸味，他也觉得无所谓，只想跟她待着。
夜色茫茫，两个夜归人和很多在这个城市摸爬滚打的人一样，背着一身劳累走在归途上，但因为有了想守护的人，家，显得不那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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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的话：
520快乐呀！文末来点甜甜，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单身的也能很快找到他/她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