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初,炎热的夏日终于迎来一场小雨。
NOI,也就是全国青少年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苏城中学作为承办方,有三个名额,不需要参加省选拔赛可以直接参赛。
竞赛含金量很高,作为苏城中学的学神池骋和吊车尾学渣奚蒙,都入选了。
竞赛当天,苏城中学去年刚修葺的体育馆内挤满观众,偌大的体育馆聚集了全国前来参加竞赛的选手,足有百人,再加上苏城其他前来当观众的学生,可谓热闹至极。
因为占据了主场优势,参加竞赛的学生还参与了竞赛班为期一周的集中训练。
这时,参赛学生挨个进场,每个人都顶着烦闷燥热和细密小雨,身穿着代表学校的校服,其中属苏城中学的校服最国际化,女生是衬衫格子裙,男生则是衬衫和黑色西装裤。
忽然间,苏城中学的啦啦队跳起了广播体操,只为迎接那三个单独在一旁的参赛选手。
这是教导主任安排的,中年老男人垫着大肚子严肃道:“赢了不骄傲,输了不可怕,给你们加油鼓劲儿!”
人多难免嘈杂,热心帮着奚蒙推轮椅的女生被挤来挤去,差点连带着奚蒙和轮椅一起翻过去。
“啊,实在抱歉,我没站稳,你没碰到哪里吧?”
她语气里充满自责。
奚蒙闻言,掀开眼帘,神色寡淡地看向那几个挤来挤去的宁城中学的学生。
那种你妈炸了的冷淡表情阴翳又强势,直接把人震慑住了。
大家都初次做人,宁城中学的参赛学生也不太服气,见状低声嘀咕了一句:“怎么还有个残疾人,苏城中学是没人了吗?”
“哪个山头来的屎尿屁三味精华野鸡,苏城中学你家开的?你长着个脚气玲珑酸菜逼就他妈的以为全世界都是你家大蛆王国都得挨个舔你那臭脚吗野蛆小傻逼,管这么宽?”
一串祖安套餐后,周围一片静默。
氤氲着雾气的眸子半睁,看起来像没睡醒,还嚣张地打了个哈欠,奚蒙放下手中的竞赛试卷,坐在轮椅上伸了个懒腰。
她的双腿其实是健康的,可就是没有知觉,无法站起来行走,就连医生也给不出具体的治疗方案,她保持这种状态已经一年多了。
一年前,奚蒙还是职业中学里,‘不要和她混’的坏孩子。
突然一天,父亲赌钱欠了高利贷的事情爆发出来,她家就再无宁日了。
先是她妈要离婚,后来是她爸发现她妈出轨。
暴怒的男人像一点就着的炮仗,十六年来,第一次打了她妈。
两人从大街上争执,推搡着她,一起被一辆送货的、来不及减速的大货车撞了。
她爸妈当场死亡,而她是在最后一秒被父母推开的幸运儿。
奚蒙因为双腿残疾,收敛了乖戾和不逊,性格愈发沉默内敛,但奇怪的是,那些曾经很讨厌她的邻居长辈,之后对她的态度,竟然亲近了许多。
“小奚是个好孩子,可惜家里的亲戚实在不像话。”
“谁说不是呢,听说发生车祸的时候,她没受什么伤,是因为瞧见父母的惨死吓着了,双腿才站不起来啦。”
“那孩子原先成绩不好,有点混,父母没了三个月,中考就来了,嗬,听说逆袭了,考上苏城重点了,这叫否极泰来。”
否极泰来?
奚蒙垂下眼帘,复又抬起,对着身后负责推轮椅的女生道:“我去一趟卫生间,你跟老许说一声。”
体育馆的卫生间就在一楼,奚蒙身份‘特殊’,不想麻烦同学。
她双手稍稍用力,忽然就感觉到一阵轻松,侧目看去,只瞧见头发凌乱随意的男生在后面帮衬了一下,对方也身穿着白衬衫黑西裤。
是池骋。
奚蒙呆滞地看了他几秒,苍白的脸颊上忽然覆上一抹血色。
少年有一双狭长却深邃的眸子,眼尾微微上挑,不笑的时候冷淡料峭,笑起来仿佛风雪融化,再往下是挺拔笔直的鼻梁,抿着薄唇的样子看不出喜怒。
他将奚蒙推到卫生间,语调慵懒,“到了。”
奚蒙颔首,微微生硬道:“谢谢,学神。”
她看着池骋,面无表情,去年剃短的头发已经到了眼角眉梢,可她在别人眼里的性别却是:男。
一年前办理入学手续时的乌龙,一直延续到今天,教务处的老师甚至没核对过她的身份证,所以分寝室时也理所当然把她安排在男生宿舍,好在她很幸运的分到了单人宿舍,至今还没人识破她的真实性别。
事后,奚蒙想过解释清楚,却听说女生宿舍没房间了,只能作罢。
她还想说池骋怎么不走,就见身形高大颀长的少年转过身,面对着男厕的小便池,解开了西装裤的拉链。
下一刻,雄性荷尔蒙的气息猛地掠过了奚蒙的呼吸。
她下意识移开视线,眼角余光却还是瞥到了他胯间沉甸甸还未完全觉醒的干净性器。
池骋敏感地捕捉到奚蒙不自然的表情。
狭长的眼眸里带了一丝了然,他问道:“你需要我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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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了一下文风和人设,剧情不变,后面互穿。
求珍珠(づ ̄ 3 ̄)づ
这文等我字数写多了会去晋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