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之后,安舒竺终于把沈清给捆好丢在了床上,两个人能此时浑身都是水,好在沈清衣衫并不很单薄,只是出尘的月白袍子一番挣扎之后褶皱叠加,湿漉漉的黏贴在身上,看起来甚是凄惨。
而安舒竺更是衣衫不整,只是匆忙间套了件外衫遮住要害部位,整个人披头散发,眉眼间尽是“纵情”之后的疲惫。
这个“纵情”是彼时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坛子酒的江清给他安上的。
看透天机的小判官安舒竺和武蜀海最为耀眼的堕星子沈清......
妈诶,这外面恐怕要写上几百个话本子了!
虽说江清及时移走了目光,但屋里的情况还是看了个七七八八,那个绑人的手法肯定是安舒竺这小子无疑,只不过这战力不可测的沈清竟然是被强上的一方多少有点不太合理啊。
他的脑子里不可抑制的闪过烟花柳巷里那些不可言说的事儿来——
难不成她有那方面的爱好?
江清咽了口口水,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后脖颈有点凉。
思索着自己待在这儿太坏人好事了,他讪笑着提着酒往外走:“那个,你们继续啊......我才想起来,那个,我方才忘记结酒钱了,你看这事儿闹的!”
“不是,我们......”
安舒竺妄图解释一番,然而后者给了他一个“我懂”的眼神,生生给他的话憋回去了,“我这就回去把钱给结了,人家小本生意也不容易——你们继续哈,就当我没来过......”
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带上了门,还颇为贴心的帮两人在房外头下了个结界。
他站在门前点了点头,用颤抖的左手按住拎着瑟瑟发抖酒坛子的右手。
嗯,不能噪音扰民。
安舒竺也没想到江清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更没想到两人这般样子会被瞧了个正着,有生以来头一次有话却不知如何说起,等他反应过来了对方却已经跑路,这下更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他挫败的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床上阖着眼的人。
这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点羡慕沈清。
摇了摇头,安舒竺认命的走到床边,轻声唤道:“沈道友,你可好些了吗?”
话音落下,沈清闭着的眼微微颤动,却并没有睁开,倒是话语已经条理清晰了,只不过声音略微嘶哑:“我已无大碍,劳烦安道友了。”
安舒竺笑了笑,声音却是不很温和:“虽不知你来自何方,然而我这双眼睛却是能够直接看透修士灵魂的,你就算扮的再像也终究是跳梁小丑无所遁形。倒不如你自行离去,也免得让我费一番手脚。”
言下之意却是很明了了。
床上的“沈清”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一双邪肆的的眼慢慢睁开看着安舒竺,仿佛没听到他的威胁般笑着开口:“不愧是你啊,这样都能看出来。”说着,她轻嗤一声,“只是看出来又能如何?你现在怕是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了,难不成真的想要为了这个女修牺牲自己?依我看,倒不如你现在放了我,或者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喂饱了我我便自己会离开,也就不用劳烦您了不是?”
话说得明明白白,要么安舒竺自己上,要么安舒竺找人上,总之只要填饱了这个邪祟,沈清自然是无恙。
照理来说安舒竺跟沈清迄今为止不过两面之交,交情怎么说都算不上深厚,更何况这邪祟也并非他招惹而来,他大可不必拦着对方。然而就在这个念头滑过脑海的一瞬间,安舒竺脑子里不知为何突然闪过小院中沈清落唇时低垂的眉眼,这般骄傲的说出“我剑照我心”的是非道女修,今日若是折辱于宵小之手,怕是日后修行一途便有了心魔。
说不准是因为向往这惊才艳艳的是非道,还是高傲随性的女修清白,亦或者仅仅是为了那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吻,终归是叫自己遇见了这种种的障,帮一把也并非不可。
至于她醒来是怨是恨,那都是往后的事了。
见安舒竺眉宇间似有所悟,“沈清”粲然开口:“这么看来你是想好了?不过是春宵一度罢了,我自不会看上凡夫俗子。不远处不就有那个叫姜什么的归仙宗修士嘛,待我采补一番自然就离去了,这个小妮子也不吃亏不是?”
“呵。”
安舒竺唇间溢出一点冷笑,说不清听见姜云浩的名字时心里有什么感觉,只是闻见这淫乱的邪祟口出妄语时心头冒出了点点火气。
“你不过是个幽冥媚鬼的分身,不知得了什么运气才逃到这里附在沈道友的身上,虽不知你使了什么手段压制住了沈道友的灵识,但是我最后奉劝你一句——赶紧离开她的身体,否则休怪我使出些手段来了!”
“沈清”没想到安舒竺会这么强势,然而他身体里独特的气息却又让她有些本能的畏惧,一时之间气势都弱下去不少:“你有手段尽管使,不就是舍不得这个女.....女修,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若是不想我用她的身体,那就自己上啊!”
说到后面,语气里竟然隐隐有些垂涎。
虽说这人不是修士,然而那股子阴气对于他们这些东西来说可是大补之物,只要有了他的元精,自己这缕分身脱离本体自行修炼也不是不可能啊!
这么一想,那双邪肆的眼睛里愈发透出渴望的神色来。
安舒竺不忍去看那双被污染的双眼,视线微微下撤,正好落在沈清的领口上,神情不免一愣。然而一只手并未停顿,缓缓从虚空中抽出一只破旧的狼毫来,尖端对准沈清,竟似要虚空作画。
“你这笔!”
————
开始了开始了!
江清: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没想到江某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安贼子动情强迫人家,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安舒竺:(抽出狼毫)滚!
沈清: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