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何老太太房中。
秦若轻的奶妈王妈妈站在屋里,一一禀报着秦若轻的近况,说到现今还好,只胎里带出的毛病,还需等姑娘大了,慢慢调理,老太太便再也忍不住啼哭起来。
“我可怜的外孙女,都怪那天杀的,当初说的好听,巴巴的求了我的小女儿去,说是会如珠似宝的待她,还说必定不会让我的女儿受半分委屈,可不到一年,就露出了那险恶人心,不仅惦记女人家的嫁妆,还让那老虔婆天天给我女儿立规矩,又天天出去拈花惹草,弄得我女儿天天以泪洗面,分明是他不进我女儿房,却还污蔑我女儿不能生养,害我女儿郁郁,什么读书清流人家,我呸……”
老太太身边得力的大丫鬟如兰,奉上茶水给老太太,劝道:“老太太可别哭了,表小姐如今可只能指望您了,如今外面流言四起,那钟姨娘又是个不省事的,老太爷恐怕已经知道外面传的了,您还要好好为表小姐打算才是。”
说到这个,老太太更是气愤,“若不是那钟姨娘从中撺掇,我那可怜的小女儿何至于嫁给那样的人家,那是我的心头肉啊,千挑万选,想要给找个家境殷实,婆母和善,兄弟妯娌友善,又人品才华好的姑爷,却不想,那下作的娼妇,自己女儿嫁不得人家,居然算计起我的儿子女儿。”
“也是我当时太过软弱,只顾得一头便顾不得另一头,若是我强硬些,老爷也不会将我的女儿嫁给那样的人家。”
提到这个,何老太太更加伤感。因着钟姨娘的算计,五年前那一场赏花宴,明明是为了给自家儿子相看媳妇的,却让钟姨娘钻了空子,设计了一出庶出大小姐与男人私会的戏码,想要逼当时的简将军娶钟姨娘的女儿,虽最终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让大小姐丢了原来与张家的亲事,还被送进了庵堂,但也毁了英国公府的名声,连累了其他姑娘的婚嫁。
又在那一天,风波刚过,某位官太太叫喊自己的庶出女儿走失了,大家分头去寻找,不想却在二爷听涛苑的卧房里找到,且找到时,那十岁的少女浑身赤裸,被绑在床上,身上满是鞭痕与男人性侵的痕迹,床里边还躺着昏睡的且衣衫不整的二爷,纵使百口也莫辩,从此英国公府二爷的名声也毁了,二爷也因那事一蹶不振,整日里去烟花柳巷自暴自弃。
从那一年开始,英国公府就厄运不断,那年的第二年,出征在外的英国公府大爷与庶出的三爷在边疆击退了蛮子,凯旋回朝,却在平顶山遇到山洪,葬身于平顶山,又因国师批卦,此乃上天旨意,英魂镇守边关,可保江山永固。可怜堂堂英国公世子,震慑中外的骁勇大将军江亦永,死后也不能落叶归根。英国公接连丧失两子,大病一场,病愈后从此看淡一切,只求家人平安团聚,又将钟姨娘从小院中放了出来,将大小姐也接了回来。
从此,英国公府没有真正的消停过。
何老太太越想越气,朝门那边将茶杯狠狠砸去。
正巧门帘被拉开,那还有余热的茶水大半倒在了来人身上。
“哎哟……”大夫人李氏被吓了一跳。
如雪忙将大夫人请进屋里,如兰去取了凉水与烫伤膏药。
李氏见了,忙道:“不过是衣服沾湿了,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被吓了一跳。”
李氏给何老太太请安后,像周围看了看,便问道:“母亲,可是听到了那坊间流言而气愤?”
何老太太也不怎么搭理媳妇,禁自垂泪。
李氏叹了口气,抽出自己的秀帕上前给何老太太拭泪。
“母亲又何必为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气愤,没得伤了自己的身子,如今轻轻年岁小,待到大了人们也就淡忘了这事,我们合该好好调理轻轻的身体,待到将来给轻轻挑门好婚事,以后轻轻过得和美幸福,可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可轻轻如今丧父丧母,又丧爷奶,又能嫁的什么好人家?就算我这把老骨头撑着,可又怎么能一直看顾下去,终归是我要先她而去的。”说着又抹起眼泪来。
李氏轻轻抚着何老太太的背,“母亲魔障了,我们轻轻不仅得了小妹全部的嫁妆,又因秦家是几代单传,承继了秦家偌大的家财,又有我们英国公府相照看着,我们只要早些给轻轻订一门亲事,哪怕那人家境差些,我们从小培养着,再让两个小人儿从小多多接触,那青梅竹马的感情,再加上丰厚的嫁妆,不管如何,那日子也是不会差了的。”
“可是那人选?”何老太太有些心动。
李氏淡淡一笑,“离轻轻长大还有许多年,我们可慢慢挑选,定给轻轻挑个人品出众,又能善待她的良人,若是旁的人家挑不出来,我们还可在自家宗族里挑。”
何老太太听了这话,眉头才舒展开来。
接着何老太太又拉着李氏说了些话,待到响午,媳妇子来问是否要用膳的时候,李氏才告辞。
何老太太心知李氏又要回去如素,劝了多次,李氏坚持,也就不再劝了,那毕竟是为了自己儿子,何老太太这个做娘的,到底是偏心的。
只看着那穿着素净的李氏的背影,轻叹道:“可惜了。”
李氏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踱着方步回来的老公爷。
李氏向老公爷福了福,侧身让老公爷先行。
老公爷却没有挪开步子,面目沉肃,指着李氏的衣裳,问道:“怎么回事?”
李氏向下看了看,原来是还有些茶渍,“刚喝茶时,一个手滑。”
“哦。”老公爷也不再说什么,踱步去了老太太的屋里。
待到完全看不到老公爷了,李氏不禁松了一口气。
边上刚刚派来服侍李氏的小丫鬟晓月,忙拍拍胸脯,“老公爷肃着脸,都快要把我吓死了。”
李氏边上的大丫鬟望梅瞪了一眼晓月,继续扶着李氏往李氏的归田居而去。
待到夜里,也不知怎的,好好的天突然雷声大作,顷刻间暴雨倾盆。
李氏听着那雨声,遣退了服侍的人,静静站在窗前,透着玻璃遥望。
突然烛火灭了,正待尖叫,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捂住了她的嘴,整个人被环抱在人怀里,胸前的衣襟里被来人另一只手侵入,直达酥胸。
李氏双手拉住胸上越发放肆的大手,身体大力挣扎起来。
男子越发用力钳制住李氏,伸出舌头,轻轻啃咬着李氏的耳垂。
男人的钳制如铁桶一般,任李氏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慢慢的,李氏也不再挣扎,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
男子见李氏不再挣扎,捂住李氏嘴的手慢慢向下,扒开了李氏的衣领,将那洁白圆润的肩膀和绵软挺翘的双峰释放出来。
来人轻揉重捻,将李氏胸前的两团变换成各种形状,双唇也离开李氏的耳垂,慢慢向下吻去。
“啊……”李氏抬高了头,不由发出一声呻吟。
来人似受到了鼓舞,原本揉捏着李氏右边的乳房的手,慢慢向下,探进了亵裤中,来到了李氏的秘密花园……
晓月简直不敢相信,她不过沿路寻自己的耳环,不知不觉来到大夫人的房外,居然在电闪雷鸣之下,她居然按看到了大夫人被一个酷似二爷,脸上有道疤的男人压在身下,干那苟且之事。
晓月也顾不得那情郎送的耳环了,拔腿向外跑去。
大雨遮挡了晓月的视线,仅凭着往日里的记忆,不停狂奔,也不知跑了多久,骤然双腿酸软,瞬间倒下,身体扑向了水气弥漫的藕塘。
溅起好大的水花,声响却被大雨遮盖住。
晓月在水里还未扑腾几下,便沉了下去。
“怪就怪你命不好,偏偏看到了我们江家的不堪。”江家大小姐德荣便站在岸边,理了理湿透的裙摆,手持超大的雨伞,慢慢向着江家二爷的听涛苑行去。
行至半路,经过半夏苑外的莲亭,见到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在那边来回踱步。
江德荣便停了下来,齐木看清来人,忙鞠了一躬,“给大小姐请安。”
江德荣罢了罢手,“齐管事怎么在这里?”
齐木回道:“二爷有事吩咐,原来雨还不大,不曾想如今却大了,不好行走,已经命下面的小子去取伞。不知大小姐在外行走,小人这就离开。”
“不必,你等下面的人来了再走吧,你是我二哥的左膀右臂,曾听二哥夸赞于你,莫淋雨了,病了,二哥怕是要怪我。”江德荣换了个手握伞,看了眼还亮着灯的书房,故意问道:“二哥可还在书房?”
“小人离开时,田庄的李大娘来了,如今应还在。”
江德荣轻轻点了下头,“等伞来了,你让人去一下我院子里,找了芙蕖带上往生灯来接我。”
“是。”齐木一听往生灯便已了然,之前传言大小姐从庵堂接回后,便整日在家庙忏悔诵经,且一到下雨天便要放往生灯,今日怕也是如此。
正巧,去取伞的小子来了,齐木立马告退。
江德荣回看了一眼齐木的背影,继续向听涛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