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酸痛,玉衡醒来时仿佛被车马碾压,半天都坐不起来。
模糊的对话声透过门缝传了进来,是白驹和冰轮。
“大哥,你想起多少?”
“该想起的,都想起来了。”
“那你……”
“放心,我那怪病也莫名其妙地好了。”
“嗯。”冰轮似乎舒了口气。
随后是一段长久的沉默,白驹先打破平静。
“婚期定好了吗?”
“就在下个月。”
“讲实话,冰轮,你真能接受?”
玉衡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冰轮的回答,她只好扶着腰肢坐起,一点点向门口移动着。圆凳被她脚尖勾住,与地板摩擦发出声刺耳的声响,屋外二人立时推开门闯进来,“玉衡?”
她的衣服在昨夜一场混乱间被撕扯得乱七八糟,只能随意披着薄被。早春的温度仍旧很低,门扉关合间屋内的热气全部消散,冷风灌进来,吹得她浑身发抖。
白驹两步跨过去将被子给她重新裹好,“乱动什么?”
玉衡看了眼冰轮,没做声。
白驹这才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向后退了退,“冰轮,你把她抱上床吧。”
“我以为你们懂我。”
“啊?怎么不懂?”
“昨日……是我深思熟虑之后促成的,代表我的决定。”冰轮还是先将玉衡抱起,推进床榻间,“你们呢?”
白驹抬眼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姑娘。
她面色有些苍白,显然是昨日累到了,眸子却黑亮亮地望着他。
他舍不得。
“那……那我做小,冰轮,以后我叫你大哥!”
玉衡连忙坐起身,举起玉枕砸了过去,“你乱说什么!”
“哎哎哎?”白驹轻巧地躲开,顺便把枕头接住,“我这不是过意不去吗!”
“现在说过意不去有什么用!”
“噗……哈哈哈。”一旁看戏的冰轮突然笑出声,两个人同时看向他,表情凝重。
“冰轮,你疯了?”
冰轮继续抿着唇笑,摇摇头,“不是。我突然想起我们三个刚认识时的模样,很开心。”
“呃……”白驹扯了扯自己的刘海,“是啊……好像随着年纪增长,玉衡和我再没这样争吵过……”
有时爱让人胆怯,所以疏离。
白驹和玉衡对视一眼,又都移开目光。
冰轮坐到床边,顺了顺玉衡有些凌乱的长发,眸色温柔到极致,“把给大哥的爱,分我些好么?”
“冰轮!”听到这话,白驹实在不知怎么面对。
“我……”玉衡迟疑片刻,唇瓣被她咬得泛白,“我可以这么贪心么?”
冰轮愣了愣。
“虽然你真的是有点儿贪心啦……但是可以可以完全可以没有问题!”白驹兴奋地扑到床边,狠狠在冰轮肩膀上一拍,“臭小子!你还听不懂吗!”
冰轮这才恍然大悟,漆黑眼珠逐渐溢出喜悦,“玉衡……”
随后姑娘柔软的身子扑进怀中,冰轮牢牢拥紧她,察觉到胸口的衣料逐渐潮湿。玉衡落着泪,小声地反复说着抱歉。
“你是该说抱歉啊。”白驹将玉衡从冰轮怀中扯了出来,粗糙的指腹抹去她的眼泪,“说说看,你那些勾人的本事哪儿学的?”
玉衡眼圈红通通,显得比平时脆弱很多,清冷气质不复存在,勾起的眼尾带出媚意来。她重新趴到冰轮胸口,眸光却落在白驹身上,“什么本事?”
她抿着唇轻轻微笑,手臂勾下冰轮的脖颈,红唇凑上去,舌尖描摹着他的唇线,“这样?”
随后软舌挑开唇齿深入口腔,玉衡刻意将冰轮的唇瓣亲吻得啧啧作响,黑羽似的长睫下一双点漆似的黑眸,仿佛缠着惑人的毒药。
“还是这样?”
唇瓣分开,拉出的银线落在冰轮下颌上,被玉衡一点点吮去。
白驹凸起的喉结重重滚了滚,“我怀疑你是天生的。”
天生能将男人玩弄在鼓掌间,偏偏长了副令人不敢亵渎的脸。
“你不喜欢?”
玉衡点了点冰轮的胸口,被冰轮抓住手掌,十指交缠。她又偏过头看白驹,眼波一荡,“你不喜欢?”
白驹抬手扯去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手指弹了弹她仍红肿的乳尖。
“不如你来试试,看我到底喜不喜欢?”
玉衡飞快钻进冰轮怀中,“我不要你。”
白驹同冰轮再度对了个眼神,轻笑出声。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