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乐在酒店房间找到韩宗麒的去向痕迹,根据痕迹,她一路追踪,发现他果然出城。
她带着高泫飞租车跟出城,不想就此一路南行。
车开上一条荒无人烟的小路,高泫飞再三跟她确认路线,她执意让他把车开下去。
车就在这时突然发出“噗噗”两声,车身打着旋冲下路边。
高泫飞醒过来时,副驾上没有人,他首先去摸背包锁链,爬出车窗,举起手机又放下。
地处偏远,没信号。
这时,上方路道上传来喧哗。
王含乐笑眯眯探出头俯视着下方,后面跟着一群提锄头和铲子的人,他们一致笑呵呵指着下方狼狈的人,就像在看一匹掉入泥坑的蠢驴。
晚上王含乐和高泫飞住宿的是附近的农家。
那些淳朴的人将他们当做情侣,给他们腾出一间空房。
门关上,高泫飞抽出铁链,以链为鞭,往前方女人抽去。
她正转身整理土炕上的凉席,那一鞭把她抽趴在炕上,第二鞭紧接而来落她腰上。
直到高大的男人打累了,她维持着趴着姿势一动不动,除了第一鞭叫了声,后面哼都没哼,像睡着了。
露在衣服外的身体已经遍布红肿,但始终没有非人类的异常出现。
“你到底是不是......乔家俊那种东西?”男人喘着粗气,吭哧吭哧声在夜晚密闭空间里触目惊心。
“我告诉你,你别想遛着我到处玩,我请了十天假,这十天内你不让我找到乔家俊,那你就替代他!”
“现原形了。”趴炕上的女人咯咯笑起来,“每个人都有两副面孔,不过车祸而已,擦了你一点毛皮,就吓得打女人。我要不是那种‘东西’,你让我怎么替代?陪你睡觉?”
她回过身,趴着的姿势变为躺,眼里淡淡的讥笑。
“王含乐,你脏不脏!”
王含乐变了脸,不仅因为他叫出她本名。
车祸发生地周围都是软土,车虽然受损,但人没有出大事,她爬出车第一时间找人救命,却没料受到恩将仇报,他并不熟悉她,她也不是容易让男人近身的人,行为作风基本不跟“水性杨花”沾边,所以他所说的“脏”,并不是构陷她男女关系混乱,而是不自觉暴露了他的内心的想法:他不把乔家俊当人看,自然也不会把乔家俊的同类当人看。
“你他妈再敢动我一下试试。”她咬牙切齿道,“明天你我都别想出这个房间!”
高泫飞冷笑:“还想跟我同归于尽?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动起手来没胜算。王含乐,我早就调查过你,你就是韩宗麒的女人,你这样的人也就敢在乔家俊那群小崽子窝里横。”铁链“咣”地扔地上,他往炕上躺,将王含乐挤到一边,
“行了,我气消了,赶紧睡,明天继续。”
王含乐打的地铺过的这晚。
不可能睡得好,不仅是因为和一个武力相向的人共处一室,还在于老眼前晃的今天小路上戳破轮胎的那团东西。
那是“荆棘丛”,但不是温和的竹木,而是能把移动中的钢铁车身绊倒的“金属荆棘丛”。
赶来搭救的农民当废品兴高采烈将它们收走,还是王含乐替他们收拢,叮嘱他们务必使用高温枪融掉开关处,避免反弹扩散割伤到人。
这些高泫飞自然没看到。
收拢时王含乐借机观察,金属荆棘丛的构造原理和她使用的竹木构造原理大同小异,但阴毒狠辣得多,她不确定杨碟有没有时间和心情去打造这么一个玩意,这可能是他的手笔,也可能不是。
她拍了照片,想发给杨碟,但又没有发出去。
在她内心,依然想把这段独立期进行到底,忍了半年没跟他联系,要是因为韩宗麒的事破功找他,他能包容,她自己都有愧,觉得对不起他。
以及,在马路上丢杀人工具,将目标和无辜一网打尽的粗暴做法,打从她心底,已经排除是他。
租的车被租车公司拖了回去,高泫飞赔了一笔钱,脸色棒得不能再棒,一路上用度都是他自掏腰包,警察的工资也就那么多,掏深了,时间用了,事情还没弄出个眉目,是谁脸色也好不了。
王含乐大感舒爽,还主动掏钱买了车票,再次走高铁,路线和他们来时的路线一致。
“什么意思?我们出去找他,他反而在找我们?”
“他”指的韩宗麒。
“我观察到的踪迹就是这样。”王含乐看着窗外,没看身边人,现在人多,他也不敢冒然对她动手,她也就懒得迎合。
铁链声响起。
她马上回头,“但咱们得小心,韩宗麒的踪迹里,有别的人。”
高泫飞志得意满地笑起来,“你啊,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让人想给你耳光,你又变得可爱,喂,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是真的?”
她马上把嘴闭上。
但旁边人显然不想闭嘴:“如果是真的,我俩岁数相当,要不要凑一块试试?”
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在考虑,“你看上去不像超过三十岁的人,但十年后就不一定了,作为女人,还是早点结婚好,别老折腾了,你还当女人的外貌是常青树不成?”
王含乐藏在腿下的拳头捏了又捏,最后还是忌惮他的武力,礼貌道:“高sir你既然看过我的档案,应该知道重婚是犯法的。”
“连身份都可以伪造得以假乱真,谁知道你老公是不是真的?嗨,我当时看到韩宗麒的名字,还以为是同名同姓,没想到.......”
“是真的。”她脸上只差写上“婚姻神圣”几个大字。
高泫飞立即恢复冷脸。
过了会儿,他问:“乔家俊跟他在一起?”
“也不是乔家俊,是我不认识的。”
“听上去,你们那世界发生了内乱,正在大斗法?”
王含乐心想你一个警察怎么想象力这么缥缈,还斗法,僵尸片看多了吧。
她吐槽的时候高泫飞接了个电话,那边像在讲太阳从西边升起,高泫飞表情很诡异。
“被撬”“防盗门”“财物”这些字眼不时漏出,旁边的王含乐便捂住嘴,高泫飞家遭贼了。心中大感快慰,嘴上还很感慨:“谁会闯警察之家的空门?你邻居都怕你,肯定是你平日里得罪了......”
“得罪了什么?”高泫飞挂掉电话转过脸,却见她怔怔地,像在看什么,又像什么都没看。
“有异常?我们被跟踪了?”高泫飞没有起身,用视线余光不做痕迹地左右看。
此后王含乐就沉默了。
有一次她和陈絮静去展会练摊,忙到夜里回来,一路都在核账,路过一个小区门口,干脆就停下来核账。旁边有个男人目不转睛看她们,走上来问:“好多钱?”
王含乐当时破口大骂,男人落荒而逃,逃走前嘴贱了句:“不卖站那么久做什么?”
她自然想动手,陈絮静拉住她,跟她说,面对男人,女人天生有劣势,这种情况就不要有回应,说话只会越抹越黑,被拉到一个水平,吃亏的还是女人自己。
如今想来,这样懂得跟扬长避短和男人打交道的人,是受到何种刺激才至于和热衷吃软饭的前夫鱼死网破?
还是根本不是他们的原因,而是别的原因,比如曾经收留过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
这时头顶广播提醒响起,让换乘旅客下车。
他们买的是直达路线,不存在换乘。
“你见过铁路轨道突然改道的吗?”
“快看新闻,说是附近化工厂出事了!”
前方乘客的讨论声让王含乐停住脚步,高泫飞警觉地回头盯住她。
“去哪?”
她根本不理睬,快速钻进人流。
马尾被扯住,她恼怒地去掏兜里的东西,却什么也没拿出。
“是在找这个?”高泫飞握着一只香水瓶晃动。
男人粗糙的手拿着女人的东西显得很滑稽,打开之后,也没有异常,什么都闻不到。
刻意无色无味的东西,往往是致命的东西。
“真有你的,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要不在闹市一并使出来?我正好逮你个现形!”
“化工厂。”她面无表情。
高泫飞愣住,“你有病吗?化工泄露根本不能靠近。”
“高sir,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乔家俊怎么追踪人的吗?这就是乔家俊的追踪‘s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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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还写不到搞黄,绝望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