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一直烧到烫手,喻远才被烫得猛地一下关掉了。
烟也没点,他把烟揣回裤兜,眯着眼,那个浪荡公子哥儿好像又回来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旅游。”一玉微笑着说。
两人的身体曾经亲密地接触,赤裸相对,他看过摸过舔过她身上所有地方,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却像两个陌生人,生疏而客套。
“喻远,来发米了。”街道办的小姑娘招手喊他。
他往那边看了一眼,准备过去。然后又猛地顿住了,他转身说,“你别走,就在这里等我。”
一玉点点头。
接待办的活动十分成功,大妈们非常踊跃,一玉在旁边站了快一个小时,她看着喻远一本正经的登记,发米,然后收拾场地。
她有一种浮世荒谬的感觉。
又看见喻远和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说了什么,往她这边指了指,那人看了过来,点点头,喻远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脱自己的黄背心。
“走吧,去吃饭。”他说。
“想吃什么?”他问。
“随便。”
一玉被带到了附近的牛肉面馆。店铺很小,看起来不太干净——街边的小面馆都是这种,一玉从小到大经常关顾,倒是无所谓,她只是奇怪喻远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看我最什么?吃不惯这种地方?”喻远脸色不佳。
一玉看看周围的人,不敢问他怎么到这里了。只好自己低下了眼。
这受气媳妇的样子更是让喻远气不打一处来。更让他按捺不住情绪的是,他妈的他居然又硬起来了!
“操。”他脸色更难看了。
一玉听他骂人,抿抿嘴,也不吭声。
“吃吧吃吧,”正好面端上来了。喻远胡乱地刨了几口,又抽了根烟看她吃完,眯着眼看她,“你现在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还要去博物馆看看——”
“那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喻远皱着眉头。
“旅游么,不就是到处走走看看?”一玉说。
“你怎么一个人到处跑——Andy呢,被他踹了?”
一玉慢慢摇头,“没有啊。”
“操!”
不知道在骂谁。
“走吧走吧,”喻远拿起马夹,“我送你去博物馆。”
他拿起电话打了一个号码,向那边请了半天假。
一玉跟在他身后,看看左右没人,低声问,“你怎么跑着这来了?”
喻远猛地转身,仔细地看了她一会儿,眯了眯眼睛,“为什么这么问?”
一玉没说话。
“操。”喻远又开始骂。顿了顿又警告她说,“不要乱说。”
一玉忙不迭的点头。而且觉得他怎么越来越暴躁了——以前不是这样的——说起来好像认识很久似的,其实总共才第三面。第一面没有机会说话,第二面根本就没有说话,第三面,就是这次了。
“喻远喻远喻远——”走到街道办的院子里,喻远摁亮了一辆马自达,一个小姑娘跑了出来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