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奸佞--旧事

正文 奸佞--旧事

应冀仰着头,等孙粲递帕子过来。

“你阿姊真是关心你,毒日头天的,送了补汤给你喝,下回干脆送鹿血,牛鞭……左右你都能吃!”她越想越气,直接把拧干的帕子扔他脸上,“把我当什么了?你们应家要孩子,我没怀上,倒是我罪过了?应冀,你自己说,我若是现在怀上了,这孩子你要吗?我看到时候,你头一个让太医给我下滑胎药!”

“你——你冲我发什么脾气,这事我又哪里知道!我说呢,你气什么……好了,别气了,不想生就不生了,左右孩子的事急不得,你我还年轻。”应冀捂着鼻子,防着又有血流出来。

孙粲冷笑道:“你惯会做好人,应冀,这事你自己想想叫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都知道外嫁女不管娘家事!皇后娘娘倒好,干脆管起胞弟屋子里的事!今日是补汤,明日是什么,我倒是不知道呢,都给你一人喝了。想来我那碗里装的不会是助兴的吧!”应冀挨着她就躲开,最后竟一人坐在软榻上。

“瞧你,阿姊并无恶意的。下回若还——”

“什么下回,决不能再有,应冀,我这会可真是恼了,话就放着,我嫁来可不是专门为了给你生孩子的,你娶我是不是要正儿八经过日子?你要真这么想孩子,别寻我了,左右一时半会生不出来,你去找别人吧!”

应冀这鼻子还断断续续地流血呢,一听她这气话,忙道:“你这是什么话,心里不痛快就说这话扎我,六娘,委实有些过了啊!”

天气热,孙粲也没精力跟他吵下去,捂着额头道:“这事你自己看着办,你阿姊实在过分,我就没碰过这种事儿!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还有你——满口胡言,什么鬼话都往我头上套,你们存心气我是不是!”越说越气,直接将一旁小几上的东西扫在地上,吓得外头侍候的下人纷纷跪在地上。

应冀也不敢招惹她,生怕给气坏了,小心翼翼道:“莫恼了,莫恼了。是我不是,你有气打我也成,跟自己过不去做甚。是不是还疼啊?我糊涂了,原想着那些话都是床第间的玩笑话,哪里当得了真……你不愿意,就不说了。”

“我气的难道就是这个吗?是你阿姊!她在宫里跟我说的时候我就不大舒服了,但也忍着,毕竟是你一母同胞的姊姊,我弟阿祁——不,这种事我定不可能插手,实在作践身份……”

“阿姊她糊涂,你莫要与她计较,气坏身子不值当的。好六娘,怎么了?”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抱着她,“明日我便要人跟她说一声,莫要再多事了。瞧把你委屈的,恩?哭什么,是不是疼?”

“你若向着我还好,若是偏着你阿姊……那我又哪里有地哭。”孙粲傲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靠在应冀怀里小声啜泣。

昔有西子捧心,便引人怜爱,东施效仿,而今孙粲又是个病美人,平日里又比谁都傲气,哭得娇娇弱弱的,饶是铁石心肠的也会生出恻隐之心,何况应冀。

“我不向着你向谁?你是我妻,我自然是要偏着你的。好了,我知晓了,以后不会再有这事了,阿姊那我去说,往后让你进宫也推推,她如今是真糊涂,摸不准要拉你做什么。”应冀好声好气地哄,哄多了,自然也懂技巧了,不一会便没事了。

应冀本来就准备要陪孙粲的,自然把手头的事务都处理好,用了午膳,就带着孙粲出去。

“早先就准备带你去西郊的宁云寺,不光雪景好,夏日里头也凉快,还有一池子的芙蕖,各色锦鲤也很多的,我觉着你该会是喜欢的。”应冀挑了帘子,还有段距离。

孙粲没去过那,甚至都没听过,只记得应冀出征前曾提了一嘴,“你好像对那很清楚,去了好几次吗?”

“还行,小时候去过,大了些偶尔去。”

她出来又换了件罗裙,料子挺薄的,有些透,应冀出门前也没细看,现在有些后悔,但又不是冬日,能加个大氅,披风的。

等到了地方,那寺院牛车是开不上去的,只得踩着青石阶。

“这都没什么人来吧,石阶都没修整。”孙粲看着四周,完全没有人影,也就她和应冀,随行的仆从,若是在这打劫杀人,很是方便。

“如今人人都去护国寺,谁还来这啊。不过这样也好,人多了,更热。再者我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那些人的眼睛不老实。”应冀冷哼,一想起这事,脸都阴了几分,大殷没有前朝那般死板,贵族娘子出去不需要带面纱之类的遮面。

但有些未出阁的小娘子也是会挡一挡的。

孙粲也会,不过她是嫌热怕晒,戴着帷帽挡太阳。

“累不累?休息会。”应冀体力比她好,一口气走山顶都没事,但看孙粲已经有些喘了,便提议休息会。

额前的碎发被汗浸湿站在鬓角,应冀拿着扇子给她扇风,又让人拿了干净的一块软布铺在石阶上,“你坐着歇歇,有东西垫着干净的。”

她有些后悔出来了,这时候有什么好玩的,又热又晒。

“顶头风景好,很凉快。风可大了,到时候你还得拿个外衫披一下。”应冀自己拿了水袋喝一口,又递给孙粲,看她摇头便拧紧交给下人。

蝉贴着树叫得聒噪,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撒下一地的斑驳,等休息够了,又慢慢往上走。

“偶尔出来走走也挺有趣的,六娘,以后我得空了,就带你出来。”应冀拉着她走过最后一阶,寺里扫地的小和尚正靠着门休息,见着一行人,马上站起来,合掌行礼。

得知是来赏景的,便引着进去,不一会便有僧人带着去厢房稍作休息。

“他们好像认识你啊,真的不是常来吗?”孙粲狐疑地望向他,见他不紧不慢地就着寺里的茶水吃素馒头,挺自在的。

“我阿舅,早先出家,是这寺里的住持。”

“你说谁——你阿舅?你母族不是陈家……我也不曾听说陈家有做和尚的啊?”孙粲听懵了,都要怀疑应冀是不是哄她玩笑。

“没有给别人知道的,他自行离开陈家,已被族里剔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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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更新,主要最近没什么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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