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初三，李成的母亲忙起来了，年味立即散了不少。
正月初四的下午，趁着李扬的母亲，带李扬和李成去装点店面的空，李成的母亲和梁梦圆单独谈了一会儿话。
“圆圆，你和成成互相好好照顾着，我真是不能更放心了。”
梁梦圆有些羞赧。她细声道：“我会好好照顾他，督促他学习的。您放心吧。”
“真是个好孩子，”李成的母亲笑笑，又问道：“成成和我说，你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人真懂事。府上是哪里人？家里还有谁？”
梁梦圆紧着嗓子回道：“我是这儿长大的。家里还有一个哥哥。”
“哥哥好吧？”
梁梦圆点点头，窘得耳朵发红。
李成的母亲见多识广，自然清晓梁梦圆的哥哥大概是拿不出手，才令她这样支吾。
她本不想为难人，这时换了个话题道：“成成说，你在做餐饮行业？那我们算是半个同行了。你怎么没就近，在省城做事呢？”
梁梦圆尴尬却尽力诚实道：“当时有社工帮忙，算是在系统内，分配到了李扬的学校食堂。”
李成的母亲点点头，又道：“以后来省城，和我一起干吧。成成要我教教你。他手里有点儿钱，大概是要拿来，给你开个店的。”
梁梦圆大惊。李成并没和她说过这样的事。
“我……我不知道。他没和我说过……我没想过这样多……我和他在一起，不想影响他学习，想他考个好大学，再没有别的了。”
李成的母亲把梁梦圆揽进怀里，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存折，一只手镯，放在梁梦圆的手上。
“好孩子，快拿着。”
梁梦圆窘得不行，急切道：“阿姨，我不能收。我的工资虽然不高，却有笔社会募捐来的存款。我不缺钱，也不会用他的钱的。”
李成的母亲笑笑，把镯子推到了梁梦圆的腕子上。一番争论后，梁梦圆不得不收下了存折。
李成的母亲忙。谈完话后，她接了个紧急电话，立即出门忙生意去了。
梁梦圆看着存折上的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大脑充血，胀得发痛。等到脑里的血热下去了，她才恍然，刚刚和李成的母亲都说了些什么。
不可明说的哥哥。社工介入，为她换个生活环境，安排了别城的工作。她还收到了社会募捐。
梁梦圆咬着唇，双手微微发抖。
当年社会报道时，是化了名的。因为影响太过恶劣，上面有令，禁止大型报道，禁止音画报道。
住在别城的李成和李扬，大概是没见过她的新闻。李成的母亲，或许是知道的。哪怕没看过报道，她做生意，见的人多，大概也听过各式各样的闲言碎语。
梁梦圆心里绞着难过。她的过去，李成可以照单全收。因为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要他妈妈不戴有色眼镜看人，实在是天方夜谭的。
梁梦圆想了想，给李成的母亲发了条微信道：“阿姨，我会督促李成考个好大学的。钱和镯子，谢谢您。我把它们交给李成，他来安排吧。”
李成的母亲回了些暖心的好话。梁梦圆见了，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去了些难耐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