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不是方宁第一次接触到一个男人的性器。第一次的时候,她只有十四岁。
自从意识到对方继亭的感情之后,她便一日比一日痛苦。
青春期动荡的荷尔蒙和无望的感情共同点燃一把业火,一旦烧起来就无可救药。
她开始变得敏感、暴躁、多疑。成绩疯狂下降,离群索居,叛逆,几乎彻底堕落成一个不良少女。
在坠向地狱的过程中,方宁也曾试图自救。
比如躲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里读佛经以求静心,比如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道的口子。
和王峰的那段关系也是她自救的一部分。
那天收到秦铮递来的王峰的情书时,凭着他那手狗爬似的字,方宁就失去了赴约的冲动。
可是在当晚又一次的“发作”之后,她实在受不住了。
第二天中午,她鬼使神差地来到了麦当劳的门口赴约,见到了王峰。
他是一个高高大大,皮肤黝黑的男孩子。他理着小平头,健康、粗犷而浅薄,壳子里面空空如也,和方继亭一点都不一样。
她以为,正是这种“一点都不一样”能救得了她。
所以,当王峰去牵她的手的时候,她没有拒绝。当王峰把手臂搭在她肩膀的时候,她没有拒绝。甚至当王峰带着咸咸汗水的气息,想要亲吻她的嘴唇时,她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就闭上了眼睛,任他的大舌长驱直入,任他的口水,他的气味将她淹没。
初二那年的四月末,一中刚刚进行完性教育不久,王峰让方宁翘了体育课和他去一间罕有人至的美术教室。
其实当她看到紧闭的窗户,拉好的窗帘,昏暗的光线,还有王峰那赤裸裸的视线时,心里就已经隐约预料到了可能会发生什么。
她不愿意,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内心的某种痛苦将她钉在原地,自暴自弃,逆来顺受。
直到王峰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方宁隐约感觉到有什么灼热的东西在她的腿上戳了一下时,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恶心和害怕。
她无声地干呕着想要推开他。可挣扎的动作却并未被王峰重视,以为她只是害羞,毕竟她一开始的时候是同意了的。
年级组长带着副校长和几位老师推开这间教室的门时,看到的就是方宁被压在课桌上,王峰的手在她的领口摸索试图解开扣子的场景。
当时老师们的脸就黑了。
一中算是校风开放的,一般来说小情侣们偶尔传个纸条、牵个手什么的,只要不做得太过或者影响成绩,也未必会被棒打鸳鸯。
可是两个不到十五岁的孩子,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纠缠成扭股糖一般,只差剥光衣服了。要不是凑巧被他们撞见,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于是两个人被勒令迅速整理好仪容,被一齐带去了年级组长的办公室,让他们给家长打电话。
王峰被年级组长一骂就怂了,当即就给他妈打了电话。方宁却只是无声地流着泪,每当年级组长把电话递到她手里时,她就疯狂摇头,哭得几乎喘不上来气。
年级组长一个大男人,拿这个小姑娘也没辙,又怕骂的太狠了回头她真的想不开,只是一遍一遍地劝说着。
就这么磨了十几分钟,王峰妈妈赶到了,她工作的楼就在学校对面。
一个妈妈当然不会像年级组长那样心善又考虑周到,她只是一门心思想把自己儿子的干系摘清。
她甫一进门就对着方宁阴阳怪气,又逼着王峰承认是方宁勾引的他。
将近一米八的男生像鹌鹑似的在他妈的淫威之下瑟瑟发抖。
终于,他最后看了一眼方宁的泪眼,艰难地别过头去,嗓音沙哑:“是,是她先摸的我的手……”
那一刻,方宁似乎听到了王峰脊梁断裂的声音。
其实她坚持不打电话倒也不完全是因为害怕责骂,更不是为了保护王峰。更多的是因为,那时候爸爸妈妈刚好都到邻市出差,要第二天才能回来。她如果要叫家长,也只能打给哥哥。
她知道,只要给哥哥打电话,他就能比王峰妈妈更快地赶到。
但是她实在不愿意让他来给她处理这么丢脸的事情,这是她最后的自尊了。
只是这最后的自尊也没能扛多久,王峰妈妈说话越来越难听,就差指着鼻子骂她“婊子”和“骚货”了,就连年级组长都拦不住。
方宁终于哭着拨通了方继亭的电话号码。
……
王峰事件之后,方宁觉得自己恶心极了,好像全身上下到处都沾满他的唾液。那一个月里,她总是一天洗很多次澡。
可是她又很害怕,很害怕在未来的某一天,她又会因为某种痛苦和不理智做出类似的事情。
于是在那个夏天,方宁偷偷跑去成人商店买了一根橡胶阳具,还有一管润滑液。
在某个电闪雷鸣的夜里,她颤抖地握着橡胶阳具从穴口缓缓捅入。
娇嫩的内壁被一点点破开。少女的阴道实在是太脆弱了,阳具刚刚进去一点她就疼得狠狠吸了一口气。之后每进去一点儿,她都疼得想要尖叫,可她只是咬着牙,一次都没有后退。
最终,鲜血从她的阴道里和嘴唇上一齐涌出。房间里充斥隐秘的腥甜的味道。
方宁蜷缩着身体。她先前从未感受过这种疼痛,身心俱是伤痕累累,却长吁出一口气。
她终于自由了。
如果她的第一次注定不可能属于方继亭,那就让它属于自己吧。这样就再也不会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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