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每隔七日作死一次(简)--(49)诱饵

正文 每隔七日作死一次(简)--(49)诱饵

极淡的血腥味飘散在风中,白玉堂练武之人的灵敏五感,也让他知道离自己稍远的身後,有人正亦步亦趋地跟着。

白玉堂刻意远离了还有几盏灯火的夜市,边假装啜泣边往那已经歇息的店家走去,看上去就像一个伤心至极的女子,因为太难过了,所以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越走越偏僻黑暗。

身後的脚步声没有刻意隐藏,听上去甚至有些笨重,感觉上只是个寻常武夫,他十岁时就能一个打十个那种,怎麽也不像那杀了人就跑,轻功绝顶来去无踪的连环杀人魔。

这种程度的三脚猫,他能一人同时对付好几个,真的是身後那蹩脚武夫,犯下让整个开封人心惶惶的连环杀人案?

白玉堂满腹怀疑,这时一柄精钢重刀从他身後劈来,他轻轻巧巧的蹲身,不急不徐的一个凌波微步,轻轻松松以极快的速度欺近攻击他的武夫身後,点了几个穴位,把对方定在原地。

跟在他身後的是个黑衣大汉,浑身肌肉五大三粗,但看上去并不像什麽绝世高人。

即使如此,白玉堂仍不敢掉以轻心,他卸了大汉的双臂与下颚,让他无力举刀,若齿中藏有毒药,也不能立时咬碎自尽。

白玉堂用贴身藏着的匕首抵着大汉的颈脖,以少年的声线沉声威胁他道:「自个儿走去官府,脚没废吧?若敢在爷眼皮子底下作怪,爷就挑了你脚筋让你用爬的去。」

大汉不知是吓的还是疼的,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冷汗直流,还抖个不停。

白玉堂踹了大汉一脚,「没用的东西,就这副狗样子能杀了开封那麽多女子?鬼才信。」

白玉堂一路骂骂咧咧,又踢又揍一路像踢人球似的,将大汉赶到一条隐密的小路上,小路直通的是县衙的後门。

展昭已经等在那里了。

刚刚卸了大汉的双臂时,他同时也朝县衙的方向发了一道暗信,让展昭准备好各种家伙,来好好招待这垃圾。

展昭将人押进了县衙内的水牢,这个纯朴的地方没什麽犯罪事件,水牢近几个月来都是空的,正好用来关押嫌疑犯。

白玉堂也进了水牢,他怕展昭太木太心慈手软,会被嫌犯给唬弄了去,所以也跟了进去准备随时给展昭支招。

谁知道反而是白玉堂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高风亮节的南侠展昭,出乎他意料的居然是名拷问的能手,那些既肮脏又惨无人道的逼供手段,展昭做起来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依旧笑得这麽春风和煦,笑得白玉堂心里发寒。

半个时辰下来,展昭已经把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问得七七八八,案情发展有重大突破,让人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的是白玉堂引诱出来的,正是连环杀人案的涉案嫌犯无误;忧的是眼前这萎靡不振的大汉,只是犯人之一。

没错,之一。

这桩案子如同开封府内某些人猜测的,不仅仅只有一个犯人,而是一票犯人。有个幕後藏镜人,花了大钱雇上一票像他这样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在东京城和附近的城镇内屠杀年轻女子。

这样一来,便可勉强解释犯人为何如此神出鬼没,但展昭对於办案的直觉,壮汉的说词还是让他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展昭让壮汉继续说下去。

壮汉表示,被害女子身分丶特徵都不固定,藏镜人让他们杀谁,他们想尽办法把人给弄死就对了,唯一的要求是,得让尸体暴露在大众的目光之下。

「主丶主子说,这样才能知道尸体埋去了哪。」被展昭狠狠整治过的大汉乖得像被拔了毛的鹌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主子要的是一颗妖心,主子说若是妖物变化的女子,哪怕死了也能再活的,他要剜了那妖女的心——」

大汉还没招完,白玉堂便飞速夺门而出,往客栈的方向狂奔。

他的小荷花,他才刚失而复得的小荷花,怎麽可以被剜心,怎麽可以——

「无瑕!」展昭点了大汉的昏穴,交代衙役两句便急忙追了上去。白玉堂的轻功了得,即便是御猫展昭,想要追上全速前进的白玉堂仍是有些吃力,更何况白玉堂现在像疯了一样的想尽快回客栈确认韦星荷的安全,展昭根本拦不下他。

在白玉堂夺门而出的瞬间,展昭就想通了。

那大汉的武功底子奇差无比,差得太诡异了,反而更像是一个诱饵。

一个来告诉他们,那连环杀手的目标不是女子而是女妖的斥候,一个用过即丢的传声筒。

若他们真按耐不住慌了阵脚,那藏镜人的目的就达成了——他知道他们藏了个女妖在身边,还知道那个女妖是谁丶目前身在何处。

无瑕太冲动了呀,希望韦星荷能撑到他赶到客栈,他可不愿他的玩物还没用得趁手,就被人给抢去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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