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打二：青学，越前；不动峰，伊武。两方上场！”
轮到越前龙马上场了。
“越前，加油！优胜由你赢回来！”大石学长在场边高声给她打气。
“上啊，越前！”观战的青学网球部员们也大声为她加油。说起来，这是越前龙马首次的单打出道战呢。
“不动峰的伊武深司？不就是把柿木的部长九鬼打得落花流水的那个？！”
“喂喂，青学怎么在这么重要的单打二上派个一年级啊？”
“放弃这场了吗？”
“反正最后还要靠手冢吧？”场外传来几个不和谐的声音。
“第一局，青学越前发球。”
越前龙马右手握拍，左手轻弹网球。下一秒，球轻飏向晴空。
跃起，仰头，挥拍。球旋转着向对面场地俯冲而去。
正要上前接球的深司赫然发现，弹起的网球直冲他面部飞来。他只能闪避，球呼啸着从他脸旁檫过。
这，这是什么球？！
“外旋发球！”场外传来崛尾他们兴奋欢呼的声音。
“刚才怎么了？”“球竟然直接朝深司脸上弹？！”不动峰的选手席上起了一阵骚动。
“呐，裁判，你还不喊吗？”越前龙马仰头冲迟迟没发出声音的裁判招呼。
“喔，１５－０”裁判终于缓过神来。
赛场外，英二托腮笑着：“我家这小不点还真行，他啊，一开始就出奇招，成功控制了整个赛场的气氛。”一副很欣慰的样子。
轻跃，仰头，挥拍。越前龙马打出第二个外旋发球。
“３０－０”这次裁判的声音干脆多了。
“那个一年级竟有这样的实力？！”“刚才谁说青学要放弃第二单打的？”场外的评论转了口风。
“４０－０”裁判的声音又利落地响起。
第四个外旋发球击过去时，不动峰的深司终于动了。
他往球飞来的方向直冲过去，将头闪过一边，球拍险险接住了来球。
“回击了！”“打得好——不愧是深司！”不动峰的选手席上发出一片加油声。
如果你那么容易就被摆平，这场比赛也太无趣了。越前龙马心里这么想着，脚下已冲到网前，一个格巴脆的扣杀将深司好不容易接起的球解决了。
“好像渐渐抓住节拍了”她故作嚣张，轻笑着看向那个头发遮着一只眼的神尾，“是学你的。”
“１－０，此局青学越前胜，场地交换。”
龙崎教练看着越前龙马的眼睛，不由得想起了越前南次郎。
平日里看不出来，但一到赛场上，越前龙马就会出现那种武士一样的眼神。
冷静到极致反倒令人感到沉重的威压。
而青学众人也在看着场上测试网球拍松紧程度的越前龙马。
不二笑眯眯地说：“他总是这么冷静，真好。”
这个小鬼…真有意思……
“深司一分没得就输了一局？”“在一分钟内？！”不动峰的部员看来有点反应不过来。
“超厉害呀，这个青学一年级的正选！”“他是谁呀？！”场外哗然一片。
回到选手席休息，学长们兴高采烈地围着越前龙马。
“干得不错！小不点～”菊丸学长拍拍她的肩。
“继续，越前！”大石学长递上饮料罐。
“真有你的！”桃城学长猛撸她的头。
深司看着被学长们关怀的那个小不点，不禁有点羡慕嫉妒。
他在一年级时，受到的可是学长们的殴打···
这个越前在长椅上闭眼喝着饮料颠着球时，就已让人不得不注意她了。因为她明显是一年级的学生，身上却穿着青学正选球衫。
一年级的正选，不仅是青学从未有过，全国的校队恐怕也很少见。
再加上那挑衅似的动作和语言，真是一个活在蜜罐里不识好歹的家伙！
她刚才说什么？不这样就不好玩了？
看来这秀气得像个女生似的小子很少遇到挫折啊！
绝对要让这嚣张的家伙尝尝惨败的滋味！
“真幸福啊——”深司低声嘀咕起来，“那么好的环境，那么好的学长，真是掉进了福窝里啊！”
“想必你从来也没吃过什么苦，是被大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吧？”
“所以你才能那么狂妄自大，盛气凌人啊！”
“老实说，我很羡慕你，你让我觉得很不爽！”
不动峰那边。
“深司开始发牢骚了。”突然安静下来的众人间，响起神尾轻声的发言。
“原形毕露了。”旁边有人低声同意。
“第二局开始，不动峰伊武发球。”裁判开口了。
跃起，仰头，挥拍，深司大力发球。那球旋转着飞向对面，迅猛弹起掀飞了他眼前少年头上的帽子。
“咦？外旋发球？”“竟然在地区赛里出现两个会外旋发球的选手？”
“不，那是侧旋发球。”
深司稍稍找回了场子。
但是，有点不对劲。
他看着眼前秀丽漂亮得不像话的男孩子：“你！”
“没使全力吧？”
只见越前龙马弯腰捡起帽子，忽然冲深司粲然一笑，“答对了！”说着少年轻松随意地把球拍从右手抛到了左手！“那么，接下来稍微认真点吧。”
“咦？他竟然是左撇子！”“等一下，这样他未免也太强了吧？！”深司的队友们失声大叫起来。
他的笑容很可爱。但他的行为却让人火冒三丈！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比赛中留一手，瞧不起人吗？！
“讨厌的家伙，绝对干掉你！”深司忍不住又嘀咕起来。
然而，这小不点出乎意料的难缠。
换了左手后，越前龙马以屈膝垫步的姿势接起了难以回击的外旋发球。
她的瞬发力，反应力远远超越了普通选手。甚至深司针对她的弱点身高所发的高吊球，也被她旋身跃起，特技般截击下来。
当裁判的口中冰冷地报出“４－０，越前领先”时，深司明白，号称天才的他被这小子彻底压制了！
龙崎教练笑着说：“这个孩子，简直和她爸爸一摸一样！”
坐在龙崎教练旁边的大石学长问道：“这么说，您认识越前的父亲了？”
“是啊，他爸爸原本是个职业选手。”
“什么，前职业选手？那么他也是像越前一样的进攻性网球手了吗？”
站在教练斜后方的手冢国光敏锐地捕捉到职业选手几个字，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只听龙崎教练继续开口：“那家伙的字典里，就没有忍耐两字。”
“简直是天衣无缝！”
“天生具备的球感，再加上他的速度和力道，最重要的是他超越旁人的吸收力···”
手冢国光开口问道：“他居然这么厉害？”
“是啊，我以为越前南次郎是十年乃至更久才出现的天才，不过，越前南次郎还是个远超出我想象的家伙！”
然后龙崎教练简单讲诉了越前南次郎的一段经历。
这下不仅是龙崎教练旁边的队员们惊讶了，连手冢国光也惊讶了：“越前南次郎自己发明了二刀流的打法？”
“是啊”
“他不仅仅是克服了自己不擅长的反手拍而已，真正一流的选手就是这么克服障碍的。”
“他的老爸就是这么一个人。”
赛场上。
“不会让你继续得意下去！”深司嘴里嘀咕着，他决定拿出本想留到全国大赛才用的绝招。
他不断地发出上旋球和下旋球。
不久，少年在某次接球时手瞬间停顿了下，漏接了。少年讶异地甩甩自己的手臂。
这种不断反复的上下旋球，有一定几率会让人因肌肉收缩而出现暂时的麻痹状态。
又一次接球时，越前龙马的手臂显然再次出现瞬间麻痹。但她竟然旋身挥拍，想利用身体的旋转勉强出手。
但因为握力也暂时失去了，球拍脱手飞向场边的球柱，摔成两截后又猛烈弹向他的眼睛。
“危险！”深司失声大喊。
但已经迟了。断裂的球拍柄撞到了越前龙马的左眼，血花四溅。
这不是深司想要的结局。他心下懊悔，却已经无力挽回了。
“呀！割到眼睛了！”“流好多血啊！”
乱轰轰的观众吵嚷声中夹杂着几声熟悉的呼喊——“越前！”“龙马！”“小不点！”“龙马君！”
“先止血！快拿急救箱来！”嘈杂的脚步声在越前龙马身边响起。
接着，她几乎是被架着回到了选手席。
“没办法，止不住！”大石学长试图用纱布帮越前龙马止血，但是纱布很快被鲜血浸透了，他的手好像不大稳。
“啊，看起来就好疼······”菊丸学长脸上的表情好像伤口就在他身上。
“噢，天哪——”河村有晕血症，见到越前的血就晕了，还是姚城扶了他。
不二的微笑没了，他不再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这就是你鲁莽挥拍的下场。”他眼底晦暗不明，却始终盯着越前龙马的伤口。
“啧，逊毙了！”海堂在一边斜着眼恨恨地说，只是眼里的关心根本掩饰不住。
“怎么样？大石。”手冢部长的声音还是那么沉稳。
“还好没伤到眼球，不过眼皮被划了很深的伤口，看样子没办法再继续了。”大石学长语气沉重地说，“都拼到这儿了……”
“哇，破成这样了！”桃城捡起地上断裂的球拍，转头对越前龙马喊，“越前，我把这球拍放你包里吧···”他拿着断裂的球拍向越前龙马的网球袋走去。
“桃城学长。”姚城停住脚步回头看刚刚发声的越前龙马。
“顺便帮我拿支备用球拍。”
众人皆是一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桃城。“好吧。”他深深看了越前龙马一眼。
“胡闹！也不看看你自己！”大石学长难得气成这样。
“最好别乱来，现在比赛对你太不利了。”乾学长靠着围栏看向她，“你看看——”他用手指向她的衣服。
越前龙马低头一看，发现脸上的血滴在衣襟上，染红了一大片。
可谓是触目惊心。
“越前君，你不会真的想继续比赛吧？”裁判走了过来，“我不会让你上场，除非你能止血。虽然这样你一定很失望，但你必须放弃，好吗？”
必须——放弃吗？
当拍柄飞向她的眼睛时，她也很惊慌。直到听大石学长说没伤到眼球时才放下心来。
最初的混乱过后，左眼确实疼得厉害。
但裁判这句话怎么那么刺耳呢？
手冢，你不要过度劳累，考虑到将来和你的复原进度……龙崎老师的话此刻幽灵似的浮上心来。
此刻的她，不就是另一个手冢部长吗？
但是部长都没有放弃，她又怎么可能放弃？
“不。”抬手用袖子檫了下粘乎乎的左眼，“我要比赛。”
“你……”这种压迫止血的暴力方式让裁判觉得无话可说。
大家都异样的静默着，脸色一个比一个板得吓人。
“龙马，过来！”龙崎老师打破了沉默，“傻小子！”她一声臭骂，接着低声问道：“很痛吧？”
“不痛。”越前龙马非常嘴硬。
龙崎老师定定地看着这个孩子，看来是她低估了这个小孩的毅力。
半晌，她又笑了起来，转头喊道：“大石，把急救箱给我！”
“龙马，熬一下哦～”说着龙崎教练就动手在越前龙马左眼上处理起来。
“痛痛痛——”
“龙，龙崎老师……”大石学长的声音像是比越前龙马还痛的样子。
“止住了。”摸了摸纱布，越前龙马确定地说。
“止住了？”大石有点不相信，“刚才血可是哗哗地直往下流啊。”
“这只是暂时的。”龙崎老师说，“最多只能维持十五分钟。”
不二笑道：“这是小堇的魔法！”
“不二，不要叫我小堇！！！”龙崎教练大声维护自己作为一个教练的权威。
两人的谈话打破了青学因为龙马受伤而变得僵硬的氛围。
越前龙马申请参赛，又让众人神情凝重起来。
部长的脸比往常严肃得多。“十分钟。”他说，“十分钟内不能分出胜负，你就要弃权！”
“手冢……”大石冲部长喊了一声，却没有继续再说。
“听懂了吗？！”镜片后，部长的目光锐利得眩目。
越前龙马伸手握住球拍，直视着手冢国光，嘴角浮上微笑。“是！”
她从未体验过这种为了和队友并肩作战、奋不顾身的感觉，这就是体育精神吗？
“唉——”叹出一口长气，大石学长无奈地看向她，“去吧，越前，不行就下来。”
“好！”她正想整整帽檐，却摸了个空。
“呼——”空中飞来一顶帽子，龙马伸手接住。她惊讶地转头看去，海堂学长还是那一脸臭臭的表情。“你忘了点东西。”他说。
抬手将帽子戴到头上，越前龙马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谢谢，学长！”
海堂转头“啧”了一下。
当迈步走向球场时，越前龙马能感应到背后学长们灼热的目光。
她握紧拳头，十分钟。那她只能使出全力了······
“他要继续比赛？”“骗人的吧？”“那家伙的左眼不是受伤了吗？”四周的人声次第传来。
“喝！”没有用外旋发球，但这次的发球快到让对手无法反应。
深司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落在身后的网球。
“喂。”一片安静中，越前龙马单手举拍指向深司，“这点小伤，你们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话虽那么说，其实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单眼是很难测量距离的。
深司那家伙因此阴险地直盯着她的左侧死角打。
可这对她来说，这还不算大麻烦——臭老头经常让脚让眼的和她比赛。
麻烦的是那个瞬间麻痹。她非常确定是这个有呓语症、爱啐啐念的家伙做的手脚。
“真不错啊，得到了观众的同情。不过，这也是你唯一能得到的了。我会让你死撑到最后的……”对面的又开始念经。
“喂，不好意思，打扰你的自言自语。不过，你快点发球行不行？”她一边说一边双脚离地轻跳着，真受不了这位老兄。
“我必须在三分钟内干掉你啊～”
越前龙马的笑容极其嚣张，口吻极其恶劣。
“那个一年级这样子还在挑衅。”“和深司真是有一拼。”不动峰选手席上传来细碎的议论声。
“真无聊，讨厌的家伙！”深司说着大力发球。
越前龙马一边利落地回球一边微笑说道：“你那一上一下的招数很恶心哦～不过，我刚才发现你那招数的两个弱点！”
她迅速地将球拍由左手交到右手，轻松击回了深司的发球。“你和二刀流选手交过手吗？”
把球拍换来换去的确有点麻烦，不过，配合单脚碎步，也是可以做到的。
深司的表情像是吃到了一个臭鸡蛋一样。
不是他不想打，而是他根本打不出。
冲着身体正面飞来的球是不可能用上旋球回击的——这是他那招的第二个弱点。
受到打击的深司在回击时给了越前龙马一个机会球。当她上前正要挥拍扣杀时，忽然感到左眼疼得厉害。
但她仍然坚持扣杀，不过球势却弱了，球被那家伙奋力救了起来。忍住剧烈的疼痛，越前龙马再补一拍，终于拿下一局。
“越前——”场边，传来大家忧心的呼喊声。
只见赛场上越前龙马的左眼纱布红红的——血又流出来了！
眼前只有那颗飞来的网球，越前龙马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球扣杀出去。
深司已准确地移到了球的落点。
但是······
“啪！”网球弹起，落入他的左手。
“比赛结束，青学越前胜！”
球场四周响起一片欢呼。
对面的深司一脸呆滞，他没想到越前龙马会将外旋运用到扣杀中。
“十分钟没到吧？”越前龙马转头看去。
“恩！”学长们全体冲她竖起大拇指。
勉力挤出一个笑容，越前龙马望向直立不动的手冢部，“虽然很遗憾，但这次没有你上场表现的机会了。”
而且，她知道，手冢部长是以当职业网球手为梦想的，只是他受过伤的手臂还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否则，他的梦想就实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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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写得又臭又长。
能看到这里还没走的真的都不简单了···
一定是对网王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