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思考不及，就顺应着关系的起点，顺水推舟吧——
一对只有上半身套着衬衫的男女叠在一起，以四足动物交尾的姿势，在画室里不规则地律动、喘息着。
当他一获许可，便立即以双手拦起她的腰肢，让她跪趴在地上，并拢她的双腿，尔后掏出胯间的炽热，泄愤似地将其按进她的腿缝中。
无论她的同意是出自于怯懦、习惯性的服从，抑甚或是怜爱，对当下的他而言都不值深究。他想要做，而她愿意配合，此即一拍即合，不必装腔作势地定而后求。
当缺爱的人遇上了想爱的人，就如同干柴遇上烈火，势必焚身。
起初，他瞎动着腰，生疏地乔着位置；对到点后，林雾琴不仅感觉到他粗烫的阴茎隔着丁字裤布料传来的激烈摩擦，后方囊袋与臀肉的相撞更是让她春心荡漾。
他的脑袋侧搁在她的背上，她被他的毛发刺得痒。
“林姐姐....笨、变态林姐姐......对不、抱歉......好舒服......”
“你这人....还骂......”
洪谦生终究是未经男女之事的少年郎。时隔一阵，他已达极限，自她后方传来的力道与速度变得更加放肆——
“嗯唔，要........！”林雾琴感觉到她的小腿赫然被夹住，一颗又硬的又弹的蘑菇头抵在她的屁股蛋上——
男孩初体验的黏稠就这样全数溅在女人屁股蛋上的签名旁边。
他用他的精液完成了人生中第一幅人体彩绘。
。。。。。
结束后，女人双膝着地，上半身抚趴于地面；男孩则以双手撑地，跌坐在她身后。两人面颊均透着淡红，各自喘着气，穿着的衬衫早已皱得凌乱不堪，身上四处沾上的颜料都已经风干。
“抱歉。过火了。”洪谦生已清理好自己、穿回了裤子，含糊地认罪。
“你真的是......”
男孩与女人语调的立场首次对调。然而，那也仅是短暂的一瞬。
“啧，你趴下去别动。”
“你又....！”
“不是啦，趴——下——。”他用力地戳了下她的腰，并起身至他的双肩包前，从中拿出他今天穿来的连帽卫衣和一包面纸。又走回她的趴躺着的位置，她的臀部前蹲下，抽出张面纸，开始擦拭起她。
林雾琴能感觉到他的指腹透过薄薄一层隔阖捻揉着她。先是屁股蛋，而后他擦至股沟处，接着他又更往下擦——
“洪谦生！”
“你那不也是有感觉了吗？我真的只是想帮你擦干。不然我让你在我面前自己擦给我看，或是我们都别擦，然后你维持这湿度下楼见那个姓方的？”
三观不正，却逻辑通顺。在他面前自己擦私处太羞耻了，果然做不到啊。
林雾琴无奈，“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那是我的台词吧。起来，脱掉。”他用双手将她趴着的身子拎起，接着身向她敞开的黑色衬衫，将其轻轻扯下。
林雾琴马上用双臂护住自己那两团被写上H字母的乳房，大叫：“洪谦——！”
她还没喊完他全名，眼前的景色却被一团橘色布料覆盖住。
洪谦生将自己的连帽卫衣套在她身上，“想被颜料弄脏衣服你就重穿回去吧，之后它脏就跟我无关了。”
她好不容易才穿上那件宽大的帽衫：“....噢。谢谢。”
林雾琴看见他那仍敞开着的白衬衫、里头的腹肌以及细瘦却结实的长腿也都均沾上了颜料。
“你还有带其他件衣服吗？”
“没有。没差。”
“你不能这样回去。你爸妈看到会不放心。”
“所以呢？”听到爸妈二字，他火气便上头了。
“我必须先带你回去洗干净。”
她很怂，然而对于他，她却总自行挑起责任意识。
洪谦生噘了噘嘴，不表示反对，默默地扣回他衬衫的扣子。见他低着头，她走向自己刚才所画的图稿之前。
“这不是还有点样子吗。”她的背后传来他身上常驻的清醇皂香。不知何时，他已站到她身后，略过她的肩头和她一同审视着画。
虽然不想承认，但眼前的女人出他所料地藏有艺术天份。已着色完成的背景对色彩的选用和光与阴影的比例均十分协调，空心的黑白人像素描则线条细腻精致。
然而，他视线被画中一个诡异又明显的空缺处引去。
“喂，”他伸手指向他在画里的下巴上方，“你干麻不帮我画嘴巴？”
连人中穴都好好地画出来了，下方却是一片突兀的空白。
“噢、呃....这就是还没开始画的细节部分。”
“你会画上的吧？”他狐疑地看着她。
“....嗯。”
但他捕捉到了林雾琴游移的眼神。
“你要是不补上去，我就撤回我的肖像同意权，然后想办法害惨你。”
他果然时时刻刻都在抓把柄啊！但她也明白，没有人会喜欢自己被少画一张嘴的。
“好啦....走吧。”
两人整顿好画室与随身物品后，踩着陡直的阶梯下楼。
“画完啦？雾琴——”坐在二楼小沙发上的方佑禾皱起了他的剑眉，“你怎么穿着那位同学的衣服？”
女人身下仍穿着那件针织长裙，上身则套着尺寸奇大的橘色帽衫。
“呃，这是——”
“雾琴姐姐今天穿太少了，会冷。”男孩抢先回答，“所以我就把我的衣服给她穿。”
这回轮到林雾琴攒了攒眉。雾琴姐姐？这人明明刚才完事后又叫回她“喂”的啊！
“雾琴，你会冷？那下次我空调帮你——”
“噢不不不，下次我会记得穿多点哈哈～不必调空调的....！”
见那两人脱节的一唱一和，方佑禾打量起他们。
“同学，你的衣服又是怎么了？”他朝着洪谦生身上微皱又沾上油彩的白衬衫抬了抬下巴。
“雾琴姐姐觉得这样比较好看——”
“啊哈哈哈，佑禾我先送他回家，下次再聊啊——”她生怕被方佑禾瞧出端倪，着急地抓起他的手腕，拖着他离开现场。
下楼后，两人一踏出寻青画室，她立即听见洪谦生忿忿地说：“喂，别抓着我。”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射后翻脸？
不料他却没将她的手甩开，反而挪动起手臂，握住了她的手。不过比起牵手，那别扭的握法更像抓着。
“....”
她不懂，这代表着什么？回馈？补偿心？抑或是....好感？
然而他也不让她有余力去多想：“你还在慢吞吞什么，你是觉得我身上都是颜料会有多舒服吗？”
她抬头，而他也把头侧过，但她发现那头褐色短发下，耳的周围已渲染出一片淡红。
短短数分钟走向停车处的路，两人仍是无言相对，但是各自的手都不曾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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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绿园《歧路灯》第一八回：“君子之交，定而后求；小人之交，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