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林路晚上微信约她见面，当时姜琳在韩颂家。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着韩颂走，但好像也没别的地方去。
两人约了在林路家见面，他刚忙完，姜琳不想他再跑一趟。
姜琳化了个妆准备走，韩颂把她拉回卧室压在床上睡觉，姜琳反抗，软硬兼施皆说不通。
“等我睡着了你再去见男人”，他说。
姜琳不知如何回应。
他就那么趴在她胸口，脑袋千斤重，许久，呼吸声沉稳下来，她准备悄悄走，韩颂开口，“我睡醒看不到你人，后果自负”。
姜琳没理他，走到门口，又回来。
“你现在凭什么管我？我是你什么人？凭什么负责陪你睡觉呢？”
“就凭我这么多年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教导，你也应该知恩图报，陪我睡个觉”。
“流氓！”
**
林路家客厅。
姜琳做好了准备来的。
“你想听我说所有的事吗？”，或者他只是叫她来宣布分手。
“说说看”，林路答，表情看不出愤怒或沮丧，倒是很疲惫。
“我们在一起之前，我和他发生了关系，在一起之后也睡了，实际上，我刚刚才从他那里出来”，姜琳说。
林路苦笑一声，喝了一口冰水，他看向姜琳，姜琳回避。
他又笑了，“描述的口吻倒是很无所谓，怎么表情是这个样子”。
“对不起，林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姜琳说。
“或许你真正喜欢的是他”，林路平静的说。
“不是的”，姜琳急切解释，“我不喜欢他，我确定，当然现在我也不能再说我喜欢你，所以我只能说我不喜欢他”。
林路沉默了半天，离她坐的近了一点，“订婚的事先取消，但这件事已经公布了，我可能暂时不会宣布取消婚约，你能理解吗？”
姜琳紧紧抿着下唇点头。
“其实我一直在想，在你跟我告白的时候我就在想，你对我可能只是一种幻想中的喜欢”，林路说。
“不是的”。
“姜琳，我们在一起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跟你发生关系，其实也是怕你后悔，再加上这段时间我的确分身乏术，公司的事你也知道”。
“嗯……”。
“还有就是订婚，就我而言我是觉得有点太快，不是不想跟你有结果，也不是因为出了这件事而突然改变心意，我年纪到了，家里着急，父母自然积极一点，至于你，我想你可能不会觉得太快，交往时间不长，但你对我的喜欢沉淀了很多年，加在一起你可能已经很累了”。
姜琳哭，“是我搞砸了一切”。
林路拿过纸巾给她擦眼泪，“所以我们都冷静一下，其实这段时间我们的相处也比较平淡，我都没什么时间陪你，你好好想一想，或许你真的喜欢别人，那也算好事了，总不至于稀里糊涂嫁了我再后悔”。
姜琳看向他，“什么意思？我想清楚了，你还要我吗？”
林路望着她的眼睛真挚的点头。
如果有人曾告诉姜琳，林路会在她伤害了他之后仍然接受她，姜琳会幸福的晕过去。
但现在，她却没有一丝喜悦。
也许是负罪感太重，也许是韩颂的话起了作用，总之她此刻只想问一个问题。
“我背叛了你…你不在意吗？”
林路还是温柔的笑，这个笑容她熟悉，从前韩颂总是这样笑，笑她天真。
“你不妨把这段相处当作彼此熟悉而不是恋爱，在你之前我也有过感情经历，但你没有，你是一张白纸，女孩子多经历一点不是坏事，如果你指的是性，我并不介意”。
姜琳彻底不懂了，“怎么会不介意呢？你有喜欢过我吗？我和别的男人睡了，你居然不介意？”
“你还小，以后就懂了”，他说。
**
姜琳走了，没让他送。
林路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头疼欲裂。
卧室门突然打开，林真愤怒的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林路不悦的问。
“姜琳和谁睡了？”，她问。
“跟你无关”，林路说。
“这就是你选的女人？给你戴绿帽子的女人？都她妈出轨了你还要考虑和她在一起？林路你是不是有病！”
“你不是要去广州参加什么市集？准备好了吗？”，林路避开不谈。
林真走过去坐在他身旁，“没准备好，你陪我去”。
“我没空”。
“我要你陪我去”。
“回家吧林真”。
“我要你陪我去广州！”
林路起身走开，林真冲过去拦住他，“你爱她吗？你不爱她对不对？你跟她订婚只是因为她的出身，你不会跟她结婚的对吗？”
林路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我不爱她”。
林真狂喜。
“但我很喜欢她，并且准备好好爱她”。
林真的笑容消失，她看着林路，说，“如果我不许呢？”
“你没有资格不许”，林路说完就走。
“或许，我该弄死她，哥哥”。
林路回头，震惊的看着妹妹，林真毫不退让的看着他，林路一步步走近。
“姜琳跟我说你曾做过些事，今天你又说这样的话，或许，我该送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林真笑了，“好啊，你陪我去啊”。
她挽住他的胳膊，林路推开，“真真，我们是亲兄妹，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没有血缘也叫亲兄妹吗？”
“跟血缘无关，你不是半路领养的，从你生下来那一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亲妹妹，没有别的可能”。
林真搂住他的脖子，林路推她推不开，他有点生气。
“哥哥，你在乱想什么？妹妹对哥哥有占有欲也是罪过吗？难道我们从小没有一起长大感情浓厚吗？难道你敢说你不爱我吗？我很爱你啊哥哥，在我找到灵魂伴侣之前，你都会是我最爱的男人啊”。
“那你快去找吧”。
“找到之前，哥哥不要再伤我的心”，她抱住林路，“尤其不要因为姜琳那样的贱人伤我的心，千万不要”。
林路把林真赶走了。
他失眠了。
烦心事太多。
林真不是他的亲妹妹这件事林路上了中学才知道，当年妈妈生产的时候他在奶奶家小住，直接去的医院看到那个黑黢黢的小娃娃。
初中有一次无意间听到大人聊天他才知道，当年妈妈怀的女儿没能活下来，林妈盼这个孩子盼了许久几近崩溃，机缘巧合下，医院同一天有一个新生儿无人领养，林妈觉得这是上天给的机会，丈夫考虑到她当时的精神状态也就答应了。
这事家里一直瞒得很紧，知道的人也不多，林真也是跟表姐吵架的时候无意间知道的，表姐的妈妈当年在医院陪伴生产。
林路不想往那方面想，他不断的说服自己，真真只是年纪小，等恋爱了就会嫌哥哥烦人了。
一定是这样。
**
姜琳回了韩颂那。
这是她的习惯，有什么烦心事会去找韩颂，不能跟哥哥嫂子说的秘密。
习惯很难改。
关系变了也改不掉骨子里的依赖。
“他不爱我，他一点也不在乎我和你上床。这几天他没有联系我，我一直觉得他只是有涵养有风度，不想撕破脸，不想对女人动怒，但他在忙工作，他只是不在乎而已”。
姜琳坐在床边诉说。
“你呢？韩颂哥哥，你爱我吗？”
韩颂坐起来找烟。
她自问自答，“你说过了，你不爱我”。
姜琳看着窗外的月光，喃喃自语，“我的男朋友不爱我，说反正我们也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就当这一段相处是朋友间互相了解；跟我上了床的男人不爱我，只是因为我年轻漂亮新鲜劲还没过”。
“你真可怜”，韩颂说。
姜琳苦笑，“为什么不爱还能恋爱还能做爱？”
“当然，我是在说我自己，我不爱你，但我和你做爱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成人游戏，只有欲望，爱情算不得什么”。
韩颂拉着她上床，他把她压在身下，“欢迎入局，宝贝儿”。